“我告訴你啊,一定一定一定不要丟了,要是丟了你死定了我絕對不會再管你的”為錢著想,荊照秋百般叮囑,力圖加深小啞巴腦袋里的印象。許是荊照秋的執(zhí)著有了效果,這回兒易之虞當(dāng)真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
聽見了。易之虞重重點(diǎn)了好幾遍頭,又像討取獎勵一樣,親昵地蹭了蹭荊照秋的臉頰。一些難堪又令人羞恥的記憶隨著這個動作回籠,荊照秋覺得自己屁l股似乎又有東西流出來。
當(dāng)然了。這只不過是錯覺。
“離我遠(yuǎn)點(diǎn)。”這個動作太親密了,荊照秋有些不適,果斷推開了他。接受這家伙把他當(dāng)做自己人,可不是當(dāng)做房里人的意思。
易之虞露出微微委屈的神色,顯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甚至一副自己很好很厲害為什么嫌棄他的表情。
“下車。”易之虞忽然急切,雖然他有點(diǎn)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現(xiàn)在下車,可是就是有一個聲音再腦海里一直說一直說,下車,危險
這是屬于真正的易之虞對危險的直覺。
荊照秋登時掀開簾子,才發(fā)現(xiàn)馬車竟然一路不停往前跑,而且路線早已偏離了官道。
“快停下你帶我們到哪里了”荊照秋呵斥車夫,車夫頭也不回,嘴角露出一絲微妙的笑意,更加用力地?fù)P起鞭子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無法控制之境。
這個車夫,簡直找死。荊照秋果斷地拿起包袱,對易之虞道:“快,我們跳車他是要和我們同歸于盡。”
馬車高速飛馳,揚(yáng)起的塵土碎屑漫天,車蓋幾乎散架。荊照秋深吸一口氣,正要先行跳車時,身后一雙胳膊繞了過來,荊照秋驚詫回頭,正對上易之虞的眼睛。
易之虞默不作聲地抱住他一個飛躍跳下馬車,滾進(jìn)半人高的草叢中。草葉的齒割得荊照秋生疼,但其余的傷并沒有。易之虞在跳車的時候已經(jīng)照顧到了荊照秋所有易受傷的部位。
荊照秋很意外。易之虞卻知道他靠的都是本能。蘊(yùn)含在他體內(nèi)屬于易之虞這個名字的本能。哪怕他只記得易之虞這個名字,身體卻將關(guān)于易之虞所有的記憶保留了下來。
喜好能力直覺。
這是屬于易之虞的。
我是誰,我為什么在這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誰,又為什么變成荊府的少奶奶,腦中所有的記憶都像一團(tuán)攪亂翻滾在一起的顏料,雜亂不堪,他的思緒很混亂,但清醒地意識到現(xiàn)在這個弱小的自己并不是完整的他。
他在蟄伏,短暫的蟄伏不算什么。
直覺自己的身份不一樣,他冷靜地分析了一切,決定在沒有頭緒之前不做任何改變。易之虞始終相信,只要忍到他的記憶與能力回來,一切就會過來。
唯一一次忍無可忍差點(diǎn)出手是因?yàn)橐粋€刁奴,然后荊照秋出現(xiàn)了。
荊府的四少是整個府里最默默無名的人。他看起來很有趣也不一樣,易之虞決定暫時不暴露自己。明明不受寵,但目光里總是充滿自信。身體虛弱性格卻不柔弱,他一定是整個荊府最有性格的人。
結(jié)果卻中了春l藥。欲l火似撕碎每一寸肌膚,骨骼在快速伸展,短短一刻鐘內(nèi),他迅速變成一個成年男子。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易之虞知道,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自己。
睜開眼的那一刻,易之虞第一眼看見臉色酡l紅眼角泣出一點(diǎn)濕l潤的荊照秋,躁動的心迅速被撫平。
他輕輕地將溫?zé)岬拇笫稚w在荊照秋的臉頰上。
汗?jié)竦念~發(fā)下,易之虞的目光深沉的似看不見邊的深淵。荊照秋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你嚇?biāo)牢伊恕!?
跳入草叢之中的荊照秋后怕地捶了易之虞一下,驚險跳車的經(jīng)歷對于他這種體質(zhì)差的人來說實(shí)在有點(diǎn)刺激。
易之虞深沉的目光立刻變得澄澈懵懂,軟軟地蹭了蹭荊照秋的肩,天真地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