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鳶上輩子見多了俊美無雙的男子,對降火俸這種極品,也沒感覺了。
這是一普通桃木做成,簡單刻了一朵孤白的桃花,其他的就沒什么了。
降火俸道:“這是你我頭一次見面你送我的,這些年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戴著。”
余鳶目光也移向了那枚素色的簪子,怪不得方才看著眼熟,上面的桃花木枝是白色的,這種木枝只有從前的碧煙山有。
原來這是她送的,應(yīng)該有個幾百年了,余鳶記不太清了。記不得當初為何要送與這人這枚簪子。
也忘記了與降火俸的初始。
自上輩子被刨心挖丹后,在地府與那些冤魂生活了幾百年,魂魄無依,投胎無門,她殘留的一縷魂魄獨自飄蕩,隨著時間的消逝,很多事情余鳶不記得了。
降火俸又道:“阿鳶,我念了你將近一千年,從前你是妖,而我是魔,如今你是凡人,不如變成魔與我以后一直在一起多好,不用如凡人一般經(jīng)歷生老病死。”
余鳶心里猛的一跳,一滾溜便從床上下來,抱緊了被褥離降火俸遠點,想逃離看著這錯亂無章的路,也不知要跑向哪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咬著牙齒,聲音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降降火俸,你冷靜點上輩子我可沒做傷害你的事情,你不必這樣對我吧。”
降火俸搖頭,道:“很快的,來,吃了它就可以和我一樣了。”
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一枚灰色的丹藥。
降火俸臉上是帶著笑的,嘴里說出的話卻是與這溫潤的笑意截然相反的令人心驚,整個人顯得詭異又陰森。
余鳶知道降火俸對她下了術(shù),從前的降火俸雖心狠,雖無賴,但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下做之事,更不會枉顧她的意愿迫她服下化骨單。
如今這降火俸怎么回事。
掙扎片刻無果,余鳶咬著牙,厲聲道:“降火俸,你不能這樣對我,等我成了魔你可知后果是何。”,
降火俸聞言卻是一笑,緩緩靠近,手里的丹藥放在她嘴邊,在她嘴角徘徊。這藥丹密密麻麻的的是用一顆顆小石子聚齊的,與降火俸身上的火焰如出一轍,她若是猜的不錯這便是化骨丹。
余鳶甚至已經(jīng)能聞到這丹藥散發(fā)的香氣。
“阿鳶,吃了它,就不必與這低賤的凡人一樣經(jīng)歷生老病死,與天齊壽。”
感受這丹藥一點一點在嘴里融化,余鳶有些絕望了。
她不愿成魔,魔會害人,殺神,殘害人間,她不愿,不愿雙手沾滿鮮血,不愿離那人越來越遠,成了魔,她又該如何去面對那人。
腦中不禁浮現(xiàn)諸多上輩子的畫面,零零散散的斷了接上反復(fù),最后定格在一張額上一淡藍色桃花印記,白衣飄飄的仙骨之上。
那人俊美無雙,輕聲喚她聲:“鳶兒。”
葉清之衣衫飄飄,負手而立與一懸崖低。
這處山崖曾埋葬了無數(shù)的冤魂,歷經(jīng)幾百年這里早已成了無家可歸的魂魄的容身之地。
如今底下除了無一點綠色,皆是發(fā)黑的巖石和因常年不見天日繚繞的污濁之氣,隱約還可見迷失的魂魄飄蕩。
他緩步踏進,一身白衣,額角一抹桃花印在這山底分外明顯而醒目。
一雙湛藍的眸子尋著山底走了個遍,都未找到心中那人。
頓了腳步,葉清之眸子沉了,衣袖一甩,飛天而出,只是身影遠不及來時那般灑脫。
心里發(fā)慌,心跳很快,呼吸紊亂,急躁不安。
這種感覺葉清之心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從那人走后,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