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里人滿為患,桌子上,板凳,土院里滿是人,院落中也是放了一間棺材,里面躺了位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
女子妝容濃重,極重的胭脂腮紅,加之大紅色的紅唇,已將女子原本的模掩蓋,閉著眼睛似乎已經(jīng)死了。
棺材周圍人很多,也有哭聲,只是這些人的表情卻是含著笑的,眼淚都是硬生生擠下來的,哭聲是撕扯著嗓子喊出的,沒有一個(gè)人真心因?yàn)檫@女子的死而感到悲傷。
余鳶醒來便是被這吵鬧聲驚醒,她被吵的頭疼,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呵斥一聲:“都給我閉嘴。”
這一聲余鳶用了十足的力氣,發(fā)出的聲音卻是極為輕,帶著稚嫩無力的些許顫抖,用力雖多,卻是不易讓人察覺。
余鳶昏昏沉沉的腦袋也隨著這明顯不屬于自己的聲音而醒了過來,她猛然坐起身,扯著嗓子再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卻因?yàn)樯碜犹撊踬M(fèi)了好大力氣也是細(xì)若蚊足。
過于削瘦的身子,一雙長滿了老繭的小手。余鳶望著明顯不屬于自己的身體,愣的反應(yīng)不過來。
她不是死了嗎,內(nèi)丹,肉體都被毀了,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余鳶愣了好半晌,周圍的人還在哭,余鳶半起了身子,這才覺身上掛了許多無色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而發(fā)出一聲聲脆耳的聲響。
余鳶拿起礙事的一串鈴鐺,隨手拽下扔到地上。
望著這陌生的人類,莫生的環(huán)境和湛藍(lán)的天,還有微微刺眼的陽光,余鳶不確定的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shí)也確定自己沒有做夢,真的重生了。
只是好端端的,她怎會重生,又何來的原有。余鳶想了片刻,腦子刺痛已陣一陣的,也懶得想了,總歸沒死就好。
周圍的人隨著余鳶的起身氣氛突然僵硬,停了哭泣皆是用一種見鬼的表情看她。
余鳶淡淡看了眼這里的人,推開了蓋在自己身上半截身子的棺材蓋子,扭下有些酸痛的腰,緩緩在這些人的注視下走出了棺材。
略顯冰涼的地面,在地府飄蕩了不知多少年了,這種碰到實(shí)物的感覺已經(jīng)很久都沒了,余鳶瞇著眼睛跺了兩腳。
還未等余鳶享受片刻,便有一人反應(yīng)過來雙手指著余鳶,神色慌亂中帶了幾分驚恐,大聲道:“怪物,怪物,大家聽我的準(zhǔn)沒錯,讓她去祭祀準(zhǔn)沒錯。”
祭祀,什么祭祀,忽而間余鳶腦中一陣抽痛,一段段莫生的記憶涌進(jìn)余鳶腦中。
她名叫莫希煙,從小無父無母在這村里小心翼翼的活著,生性自卑的她時(shí)常成為其他人欺負(fù)的對象,也毫無怨言。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十六年,直到前幾日這個(gè)村的村長說山里的妖怪又出來作祟,需要祭品來安撫那妖怪的脾氣,這不軟弱無能的莫希煙便成了這些人犧牲的對象。
所謂祭品便是妖怪的食物,莫希煙也拼死反駁過,畢竟誰愿無緣無故死掉。莫希煙的反抗卻被所有人忽視,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頭都快磕破了祈求這些人千萬別送她過去,這群人視若無睹,便硬生生將她打昏丟進(jìn)了棺材里,準(zhǔn)備直接在晚上放在那山上,讓妖怪吃了去。
許是莫希煙這丫頭身子骨虛弱,被這些人毒打一頓后已是命歸西天,好巧不巧的讓她跑了進(jìn)來,重生活在了這剛剛死去的莫希煙身體里。
記憶停了,在以后便是方才余鳶經(jīng)歷的事情。
“快,快抓住她。”
“天快黑了,若還不把她送去那妖怪手里,咱們這個(gè)村都要完蛋。”
“廢話,別只說不做,倒是去啊,,這丫頭沒什么力氣,幾個(gè)大男人還怕她不成。”
一群人說的熱鬧,議論不停,猙獰著眉目。接著便從人堆里站起來兩個(gè)人高馬大,面容粗狂的男人,提了衣袖便要抓起余鳶。
余鳶眸光一冷,嘴里默念道語,想要給這兩人點(diǎn)教訓(xùn)。
“破。”
一聲有氣無力的嬌呵,眼前無任何變化,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人也沒有余鳶意料中的不能動彈。
余鳶不禁納悶,法力沒有,力氣沒有,這是唱的哪一個(gè)出啊。
這兩人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將她抓起,余鳶胡亂轉(zhuǎn)動不讓這些壯漢碰她,卻發(fā)現(xiàn)這力氣還沒有生前自己的十分之一的大,對這些男人來說如同撓癢癢般不痛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