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頭鹿子啊,沈美嬌有些訝異沈武對何氏的感情,她一下子覺得,
這個憨厚老實,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漢子也有可愛之處,至少何氏沒愛錯人。
“這怎么好意思呢,聽說這鹿皮可是很值錢”孫常富故作不好意思的推托了一番。
“只要能治好敏兒,一頭鹿算什么”沈武瞅了一眼躺在炕上面色蒼白的何氏,刀疤臉上多了一抹柔情。
“好吧,那我就給緒兒娘開十天的藥,躺在炕上歇息半月,應該可以了,只是這一刀下去虧了身子,往后啊,得多補補,不要再做重活了”
孫常富竊喜的打開隨身的藥箱,先取了一個藥瓶子出來,然后放在了沈美嬌手里,又扯了一些紗布:“等明日幫你娘傷口清洗下,然后倒上藥瓶里的金瘡藥再包扎好便是”
沈美嬌點點頭,雖然孫常富是大夫,不過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況且何氏傷的地方是胸膛處,也只有她這個女兒幫忙包扎了。
繼而孫常富打開藥箱的夾層,掏出了三幅用油紙包扎的藥材出來。
“我拿的藥材不多,這是一天的量,一會兒沈武你陪我去家里再配十天的量回來,每副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三次”
三包藥材同樣塞給了沈美嬌,孫常富在看到沈美嬌滿臉膿瘡的臉時微微蹙了下眉頭,心道,這丫頭真夠丑的,怪不得連通房丫鬟都當不成,這沈武一家還真是倒霉,撿回來這么一個倒霉的丫頭,還做出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情,嘖嘖嘖,這老沈家的事情還真比戲園子里唱戲的段子還要豐富多彩。
沈美嬌手里拿著藥包,努力的嗅了嗅,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三副藥……
她連忙伸手拆開了一副藥,臉色瞬間黑沉了下來。
里面零零碎碎的藥渣子,都是一些常見的補血養(yǎng)氣的藥,唯一珍貴的也就是那消炎養(yǎng)體的三錢子。
這么尋常普通的藥材,即便是十日的量也不過三兩銀子,而這只梅花鹿,不光是鹿肉,就連這鹿皮最少也值二十兩銀子,這個老頭子還真是坑呢。
“爹,娘的藥里面怎么沒有人參,這藥能抵一只鹿?”
沈美嬌裝作問沈武,眼神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孫常富。
孫常富不自在的捋了捋胡須,心中懊惱這丫頭的眸光怎么這般令人后背發(fā)涼,故作生氣道:“你娘這一刀子捅下去,命都去了半條,身子本來就弱,這十天的藥材可是配的最好的,你若是覺得老夫賺了你閑錢,大可另尋高名”
說著,孫常富一把奪過沈美嬌手里的藥包往外走。
“孫叔,孫叔,您別生氣,這丫頭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見識”沈武眼見孫常富真的走了,一下子慌了,連忙去攔。
“哼,我孫常富在溪水村給人看病這么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戳過后梁骨”
說著胡子一瞪,卻沒有繼續(xù)往外走,而是順著沈武的話再次坐了下來。
沈美嬌被他這一排演戲氣的笑了,這老頭,若是她還是以前那個又丑又傻,又啞巴的原主定然不敢說這些,可現(xiàn)如今她是誰,這老頭若是想用這些廉價的藥材忽悠過去,沒門。
“爹,我聽說鹿肉可比豬肉貴,這么大一只鹿崽子,怎么說也值四兩銀子,而這鹿皮更是值錢,怎么說二十兩銀子不少,今天俺可是聽見過往的商販說的,孫爺爺這藥錢不過是一些補血的藥,值那么多錢?”
“嬌兒,你不傻了?不結巴了?”
沈武一聽,這才正眼瞅著沈美嬌,當他再次聽清她口中說的道道有詞時不由的大驚。
這丫頭,不啞了?不傻了?天老爺開眼了?
“爹,姐姐不傻了,不單不傻不啞,還很厲害!”
沈緒在一旁插嘴,也不哭了,看向沈美嬌的眼眸中充滿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