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物,別說云灣村,弦高鎮(zhèn)也沒見過,小桃第一次覺得心里發(fā)緊,嘴唇發(fā)干,向來說話利索的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絳色袍男子指著另一架竹筏說道:“坐那個吧,是個男人撐的,看著壯實。”
小桃這才回過神,急急說道:“我撐了兩年了,不比他差。劃著筏子在七里溪耍水都不怕。”說完不禁偷偷抬眸看了眼青色袍子的公子,看著他眼底似乎有隱隱的笑意,小桃又有些懊惱自己的嘴巴真快,說的什么腌臜話,什么叫耍水。真是越急越不知道說什么。
這時吳老伯開了口:“這孩子劃得也好,我常坐的。”
青袍男子聲音淡淡的,卻有種不容反駁的堅定:“就這個吧。這位姑娘急著跑過來,想來她更需要這樁生意。”小桃聽到第一句本是一喜,第二句又讓她的臉有些發(fā)燙,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絳色袍男子眼中有絲譏諷之色,但并沒說什么,只是跟著上了小桃的竹筏。
小桃也上了筏子,手腳卻像被下了降頭似的,都不聽使喚。筏子在水里打了幾個轉才終于向前劃去。小桃沒敢看青袍男子,只偷眼看了看絳色袍子的,卻見他眉頭鎖的更緊,眼里嘲諷的神情也更重。
瞧不起人小桃心里較起了勁,剛才的羞澀漸漸褪去,把筏子劃得行云流水地輕盈。兩位公子路上都很沉默,只是從偶爾一星半點的交談及兩人的互相稱呼里,小桃聽出來青袍的公子姓祁,絳色袍子的姓趙。二人的目的地似乎是洪都府。
筏子行了大半個時辰,到了一線天,小桃輕輕說了聲:“這里石頭低,你們千萬別站起來,仔細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