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袖子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碧翠的葉子,笑道:“這花兒開的這么好,在我這里卻并不能讓它物有所值,豈不可惜,如此送給表姐表哥,也算是我的心意,一祝表姐得幸天顏,二祝表哥一展雄才”
李殊慈笑的甜美,沈嘉怡眼角不禁一跳,隨即掩住那一絲不知哪來的不自在,歡喜道:“那便多謝妹妹了。”
若說從前,這些花兒草兒都是她的寶貝,李殊慈是萬萬舍不得送給那個草包紈绔的。可如今在李殊慈的心里,這些,不過都是些死物罷了,在她舉步維艱的時候并不能幫助她絲毫。
午后的陽光漸漸緩和下來,青雀送了沈嘉怡回來,到李殊慈跟前,雙手托著一只鏤空雕絲細金釵,雖不是十分貴重,勝在成色上等,雕琢精細。她眼中有著難掩的笑意:“姑娘,表姑娘她”
李殊慈只抬眼掃了掃,便垂眸,笑道:“既然是嘉怡表姐賞你的,你就拿著吧。這點小事,以后就不用和我說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青雀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青鴿,猶豫一下便悄聲退了出去。
“姑娘平日待青雀不薄,她眼皮子竟還這樣淺。姑娘怎么還由著她。”姑娘這里什么稀奇寶貴的物件兒沒有。青鴿從前只覺得青雀年紀還小,抓尖耍滑讓著她便是了。都是從小跟著姑娘,如今這么個秉性,怎么不叫人生氣。
“嘉怡表姐一向處事伶俐,丫頭婆子見了她哪個不是笑臉相迎。”李殊慈知道青鴿的想法,“別急,先縱著她,我自有用意。”
青鴿上前欲將那泥人收起,李殊慈抬手制止道:“等等。”
四角齊包鏤空金邊的楠木小幾上,正是沈嘉怡帶來的長條花開富貴木盒。伸手掀開,里面整整齊齊的躺著五個神態(tài)各異的泥人,李殊慈挨個拿起泥偶細細的看了看,嘴角挑起一絲笑,從笸籮里拔出一根細針,在第三個身著藍色錐花裙的泥人底座的孔洞之處勾了勾,一卷白色的絹布被勾了出來。
青鴿大驚,“姑娘”
李殊慈閉了閉眼,壓抑心中翻騰的怒火,“點跟蠟燭來。”
青鴿心中滿是疑惑不安,動作卻不慢。
李殊慈將那雪白的絹布放于燭火之上,看著它發(fā)黑卷曲最后燃燒殆盡,冷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