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喬木!你別過去!哎媽,你別回頭!”
我這一下陷入兩難,怕我媽看到小勇叼咬著人手的可怕樣子,也怕喬木和芳大娘一樣出事兒,卻是左右為難時,周圍忽然又起了大霧,直接讓我看不清楚方向,也看不到喬木,只能近距離的看到我媽,還有……司機(jī)和女記者!
一如既往的,他們還是那樣子,但好在我媽看不見,而有了一次經(jīng)驗(yàn)的我,知道他們這倆鬼非常忌憚著我身上的護(hù)身符,一面把護(hù)身符拿下來悄悄塞在我媽口袋里,一面快速蹲下來,把我媽鞋子脫了——
“媽,算是我求你,你現(xiàn)在開始什么都別問,只要閉上眼往前走,聽到什么都別回頭!”
當(dāng)我重復(fù)說出傅斯年的話時,我想起傅斯年那張慘白的臉,可也僅僅是一閃而過,我就迅速脫下自己的鞋子,抬起頭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媽真的閉上了眼睛,“好,我聽女兒的。”
她說著,閉著眼睛,鞋子反穿的往前走,而我沒有,我那時候,我是做了必死的決心,什么都給了我媽,甚至我想,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給我媽帶路,我沒有閉上眼睛,因?yàn)槲遗挛覌屒懊嬗惺裁醋璧K,但是我媽閉上就行,只要她的做法是對的,能出去就夠了,至于我……
如果我出不去,我也算是盡了我所能盡的孝道、瞑目了。
路上,我一直緊緊牽著我媽的手,大約是我手在發(fā)抖,我媽就反過來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而伴隨我們娘倆的一步步往前,那面前的迷霧竟然一點(diǎn)點(diǎn)散開,開始真是我在帶路,卻最后我媽走的飛快,在我前頭,將我給帶了出去!
“呼~嗚——”
終于,我們走出迷霧的時候,碰巧有風(fēng)還有雞打鳴的聲音,站在村頭的那一刻,我在迷霧散去后清楚的看到東方露出細(xì)微的陽光,還有沐浴在晨熹下的警車。
“糟糕、喬木!”那一刻我回過頭,身后還是一片迷霧!傅斯年說的果然沒錯,這村子果然大有古怪!
“桃子,媽可以睜開眼了嗎。”在我說時,我媽也開了口,并且臉轉(zhuǎn)向我的方向,那臉上很是從容淡定,比我要鎮(zhèn)定多了,我回過頭,先拉著她走去車邊兒,“現(xiàn)在還不行。”
我說著,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我媽看見村子里這奇怪的樣子,而這個時候,后方忽然就傳來喬木的聲音,“桃子,阿姨,你們還好么。”
喬木說話那瞬間,我的脊背一僵,隨即欣喜無比的回頭,“喬木!”我說的時候,含著眼淚回頭的,所以可能看晃了眼,發(fā)現(xiàn)喬木的身上有一晃而過的影子,沒看清楚,而眼淚掉下去后,他還是喬木的樣子,清秀溫潤。
只是我環(huán)顧一圈又皺眉:“小黑呢?”
我說時,喬木清清嗓子低頭:“忽然跑不見了,我擔(dān)心你,就先回來看看。”頓了頓,才抬頭看過來,“這里好像有些古怪,我們先離開。”他說的時候,我也這么想,但是……
我問他,“就不管小黑了嗎?”
他又輕咳一下:“他會自己回來的。”他這說的時候,我真就聽到汪汪汪的聲音,果然是小黑迅速的竄過來,我松了口氣,打開車門側(cè)身讓小黑上來了。
“桃子,你剛才在林子里說話到一半要說什么?”車往回開的時候陽光普照,我沐浴著陽光再看著街道兩旁的人很快就心境平和,而我媽的提問讓我的心又沉下來:“嗯,我想問,到底是誰把傅斯……嗚。”
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我媽捂住嘴巴,“桃子啊,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說!”
我被她捂的一愣,起先心中還很沉重,以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不能當(dāng)著喬木說,可我沒想到的是——
“桃子,你跟喬木警官有沒有可能?”
我沒想到我媽到家后關(guān)了門第一時間詢問的是這茬兒!
那瞬間,我臉色無比尷尬,“媽,你亂點(diǎn)什么鴛鴦譜,人家是官二代,壓根瞧不上我。”
我媽搖搖頭:“傻閨女,你條件也不差啊,雖然是農(nóng)村,長得又不丑,誰又規(guī)定一定要門當(dāng)戶對,我主要是看喬警官對你很上心,你知道么,昨晚我醒來后,他一直對我問東問西,噓寒問暖,要不是因?yàn)橄矚g你,他能這樣對我?所以……”
“所以你想多了,他這個人本來就這樣對誰都好!”我當(dāng)時還一腦袋的鬼魂、喪尸、還有村子里那詭異的風(fēng)水迷霧,冷不丁讓我媽這一通兒女情長的說的很煩,直接要下樓:“好了你就在家呆著,我去上班了!”我說完,腳步又一頓,退回來道:“媽,你還沒說傅斯年的事兒?還有,你車上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