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山巒綿延千里直抵極南之地,與澤海黑水相連,此地氣候適宜,孕育出河圖盛貌,山川溝壑,溪水湍流直奔澤海。萬物繁衍,興盛起羅浮最繁華的古城“水云戔”。戰(zhàn)爭的印跡早已被風(fēng)沙所埋沒,整片南大陸生存的人們早已丟失了嗜血的本性。
一襲白衣的云若武駕著馬車,跟著師兄師弟們一同前往水云戔采買宗門來年一整年的東西。作為一名入室沒多久的弟子,這是他第一次出宗門,十分珍惜這次遠(yuǎn)行。
在其他弟子眼中,他是走了八輩子的好運,其實這是他央求了師父大半年才得到這個機會,半年里他每天都早起晚睡,不斷的修煉功法,可惜沒有半點長進(jìn),不過他的毅力打動了師父,才得到這次機會。
“若武,你這小馬貌似不聽你的使喚呀。”坐在車隊中間的天云宗弟子,云圣浩躺在空蕩蕩的車上望著雙腿夾著黑色馬后背的云若武整個身子都在搖晃。
云若武緊緊抓住小馬的脖子,左支右絀的樣子引得眾人一陣發(fā)笑,而其余的師兄師弟們要么端坐在馬身上,要么是馬乖乖的拉著空車向前行駛。
約莫行走了一個多時辰,車隊依舊緩慢前行,隊伍中有的弟子礙于同門情誼,嘴上不說內(nèi)心恐早就生出許多怨恨。好不容易去一趟水云戔,可以在城中一邊采買一邊玩耍,結(jié)果被云若武這臭小子耽誤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躺在空車上的云圣浩也隱約感覺到車隊中有師弟們埋怨的氣息,他便縱身從車駕上跳到馬背,替云若武勒住馬。大聲喊道,“大家都加快腳步吧,早點到水云戔,早點完成宗門的交代。”
眾人聽到云圣浩的聲音,都欣喜若狂,駕馭著馬飛速狂奔,不一會的功夫便穿入河圖谷底。只要出了河圖谷底,離水云戔只有一半的路程了。第一次出宗門的云若武看著河圖的盛貌,以及谷底云霧中散發(fā)出淡淡的靈氣瞬間使自己舒坦多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躺在車上的云圣浩,呲牙咧嘴的吐舌頭笑道,“多謝圣浩師兄,要不然,其他師兄不知要怎么恨我呢。”
云圣浩抬起頭迎著陽光,任碧空烈陽照射,享受著不多見的陽光浴。遠(yuǎn)處陡壁千仞直刺蒼穹云海,而出河圖谷的山道上馬車隊早已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飛快的奔跑著。
云天宗毗鄰河圖峽谷,地處澤海與羅浮的交界之處,宗門內(nèi)人才輩出,在數(shù)百年前便成為羅浮第一大宗。云天宗現(xiàn)任宗主云文信更是傳說般的人物,羅浮九大勢力中,獨屬他最為神秘。
河圖峽谷東面則是整個羅浮最宏偉的帝都“水云戔”,城中由皇家破軍把守,與羅浮的八方勢力達(dá)成共識,水云戔是羅浮第一城,任何一方都不可在水云戔中動武,否則八方勢力可群擊之。
因此,也造就了水云戔,整個羅浮的奇珍異寶都會在這里交易,更是商賈云集之地。
商賈云集、冒險家的后花園,羅浮有的東西,都可以在水云戔中找到,只要出得起價格。
約莫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車隊駛出河圖平原,一望無際的荒草與天際相連,南邊則是墨黑無垠的澤海巨浪,陣陣微風(fēng)吹得眾人十分舒服。
“圣浩師兄,到了水云戔,您是不是又要去玉泉坊過一把癮?”車隊前面的弟子回頭偷笑道,他們都知道云圣浩嗜賭如命。
云圣浩每次做完早課,總會拉著師兄弟們賭一把,不和他賭的門內(nèi)弟子恐怕都會被他狠狠的調(diào)教一翻。
“圣浩師兄,什么是玉泉坊?”云若武第一次出宗門,自是不知道玉泉坊是水云戔第一賭坊,云圣浩每次來水云戔都會光顧一次,手氣好的時候,可包攬下半車的金璇玉,足足可以買下車隊的所需。
云圣浩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小師弟,這地方,到了水云戔,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你要做的是看好黑馬。”他右手一揮,從黑馬背上跳回到自己的空車中,方才極為溫馴的黑馬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了。
“別!別!別...千萬別!”云若武見座下的黑馬脾氣見漲,終于發(fā)狂了,直接跑離了車隊,云若武被拖著在官道旁的原野上狂奔,嚇得直接驚呼,“圣浩師兄救命....圣浩師兄救命...”
“你什么時候才有點出息呀....”
“圣浩師兄你就別戲弄若武師弟了,他本領(lǐng)就那樣,能使喚小黑馬已經(jīng)不錯了。”車隊中的眾人,見被黑馬玩弄的云若武,紛紛向云圣浩勸說道。
“救命呀....救命呀...我快死了....誰來救我呀....”黑馬在原野上不斷狂奔,云若武只得雙手死死的抓住它脖子上的韁繩,不曾想黑馬愈加發(fā)怒。
“唉,也就你們慣著他,要是拜在我?guī)?
父門下,恐怕這小子早幾年就本領(lǐng)見漲。”云圣浩躺在車中,雙目微閉,繼續(xù)享受著他的陽光浴,忽然見河圖草原上陰風(fēng)大起,直接沖散了整個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