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娘,我沒拿。”
“肯定是你拿了。”
莫晚云從小木虎上翻下來。
“你一天不還我,我天天來打擾你,讓你不能安心練劍。”
說完,她就要走進雨中。
“等一下。”
顧余生叫住莫晚云。
“做什么啊?”
莫晚云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頭頂?shù)挠隂]有飄落,她抬頭凝視,少年正為她撐了一把傘。
“這樣就不會被淋濕了。”
“你不還我東西,我也不還你傘!”
莫晚云走進雨里,回頭狡黠般看著顧余生。
顧余生只覺雨中少女撐著傘,格外的好看,他淡然道:“那就不還。”
莫晚云一時不知道該回應一句什么才能找回場子,往前走了幾步,實在有些氣不過,快步走到顧余生身前,抬起腳踩在顧余生的腳背上。
在顧余生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少女面露得意,聲音笑如雨中風鈴,撐著傘跑進雨中。
那一道身影逐漸遠去。
顧余生凝視良久。
好一會,才嘶的一聲。
后知后覺的感覺到腳背有些痛。
他心中略有莫名的丟失感,回頭卻見墻上還掛著幾張紙帛。
“莫姑娘,你落東西了。”
顧余生喊了一聲,哪還有那調(diào)皮的身影。
顧余生怕那紙帛被風吹斜雨打濕,正欲收起來,目光掠過紙帛上的圖案,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錯愕。
那紙帛上,赫然是一幅幅小人畫持一截木枝,恰逢風吹卷紙帛,圖案也像是活過來一樣,迅速的在顧余生的腦海中回蕩。
“這是……劍招?”
顧余生深吸一口氣,一臉難以置信,他本意并沒有竊取的意思,可那紙帛上的劍招,好似被一陣風吹進了腦海,不斷的翻動,一共形成九式劍招。
每一式的劍招并不復雜,可其中暗藏的奧妙,如同滄海落一粟,變化無窮。
念及此處,顧余生幾乎本能的手持木劍,將腦海中回蕩的劍招一一在小院中演練。
每一個招式,都如同書寫一個字。
顧余生演練三遍,竟從每一式中領(lǐng)悟出數(shù)種乃至數(shù)十種細微的變化。
“這應該是那位背書入青云的莫先生所畫。”
顧余生收了木劍,對著墻上的劍招拱手行禮。tν
他正苦無修煉之門,如今無意中學得紙上的劍招,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場機遇呢。
天色漸暗。
窗外雨打芭蕉。
顧余生閑暇之余醞釀桃花酒,瑣事完畢,他摘下掛在床頭的酒葫蘆,偷偷打開酒塞,輕輕嗅了一口,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顧余生面色大喜,經(jīng)過這幾天的沉淀,這靈葫吸納足夠的天地元氣,酒中蘊藏著神秘的力量。
咕嘟。
咕嘟。
顧余生一口氣將酒喝個精光,正欲把酒裝滿,腹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熱氣息,須臾間,他的身體就如同烈火燃燒一樣,痛苦無比。
“這!”
顧余生神色駭然。
按理說,他已經(jīng)摸清楚靈葫積累天地元氣的周期,大約是七天時間達到最濃郁狀態(tài)。
上一次,并沒有這般強烈的而暴躁的能量。
“怎么回事?”
顧余生來不及思考,盤坐在地,快速運轉(zhuǎn)太清元胎靈引訣,引導著這股狂暴的力量匯入丹田,鑄造元胎。
但這一股力量,實在太強悍,肆意的在身體內(nèi)沖撞,顧余生尚未鑄造元胎,自然也沒有開脈,身體的各處經(jīng)脈和穴位都還沒有打通,恐怖的元氣在顧余生的丹田處形成九道銀色的紋路,青色的元胎之氣一點點的化作螢火之芒,呈現(xiàn)二品元胎的專屬銀色,可即便如此,顧余生依舊滿頭大汗,無法駕馭這一股力量。
咔。
咔。
顧余生聽見自己骨骼的聲音。
手臂上血管如蚯蚓般腫脹。
“大意了。”
顧余生只覺呼吸吐納之間,如同吞吐著滾滾焰火。
他快要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意識也快要被狂暴的力量吞噬。
可就在此時,顧余生心靈福至,他的大腦中,莫名的想起那一本泛黃書籍上的圖,以及那一個個古老的文字。
恍惚中。
顧余生陡然明悟。
那一本書上的龍字和圖案,似乎是一門高深的吐納功法,或者說,是上古的龍族修煉法門。
形勢所迫。
顧余生來不及思考。
他觀那一本書中的第一個字,身如蒼龍,吐納如江海云起,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