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汐神情冷漠的看著他,眼底暗色蔓延。
老主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藺汐冷笑:“那我隨便嫁給誰,那個人便能登基為皇了”
“為何不能”老主持道,“只不過如今施主戾氣過重,難免影響今后命格。”
沒想到老主持會這樣回答的藺汐一怔,聽到老主持后一句話卻是忍不住玩味一笑:“那大師可否告知藺汐今后會如何”
老主持輕輕嘆息:“施主本該嫁與太子,待其登基后母儀天下,但若施主心有戾氣,只會傷人傷己罷了。”
“可笑。”藺汐眸色一冷,“母儀天下恐怕待到那天,我藺家也將不復(fù)存在。”
老主持看著她眸底深重的戾氣與仇恨,搖了搖頭:“我佛慈悲,施主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都與你記憶中有了差別么”
藺汐一怔,她想到前世本應(yīng)被帝師嵇老先生收為關(guān)門弟子的蘇碧煙此時卻因抄襲敗露聲名狼藉,想到慕流殷看著自己時那溫柔寵溺的目光。
確實是不同了,藺汐說:“但那又如何呢”
那些刻入骨髓的仇恨,藺汐時時刻刻都不能忘記,就算此刻的殷修還沒做出那些事,也無法阻擋藺汐的復(fù)仇。
“施主既已有決斷,便自行離去吧。”老主持闔上雙眸,重新開始敲擊木魚。
藺汐看著老主持平和的表情,轉(zhuǎn)身離去。然而隨著她踏出屋門,一聲輕輕的嘆息傳入她的耳中:
“一念之差,造就的結(jié)果將迥然不同,何必。”
藺汐輕笑,聲音決絕:“我絕不后悔。”
她藺家一百六十多口的冤魂的仇,怎能不報這老和尚竟幾句話就要她放棄仇恨,可笑
慕流殷正百無聊賴的逗著紫涵,這小丫頭真是一點都不怕她,完全不給自己這個太子殿下一點好臉色,也不怕自己罰她。
繼紫涵又給自己翻了個白眼后,她好笑道:“你這小丫頭,從見到本太子開始就沒個好臉色,被你家小姐寵得要上天啊”
紫涵道:“不關(guān)小姐的事,明明就是太子殿下自己做了壞事”
許是平日里慕流殷從不在藺汐面前端架子,所以紫涵說起話來一點都不怕她。
聽紫涵這樣說,慕流殷不禁笑了:“那你倒是說說,本殿下做了什么壞事”
這下輪到紫涵支支吾吾了,慕流殷見她瞪著自己,得意的笑了幾聲:“說不出來了”然后一折扇敲在了小丫頭頭上,嚇唬道,“以后對本殿下恭敬點,不然本殿下就去找你家小姐告狀”
紫涵一聽,氣的直跺腳,要不是小姐不準(zhǔn)自己對別人提太子殿下那日與蘇碧煙親吻的事,她怎么會被慕流殷堵得啞口無言。
當(dāng)下又要瞪她,卻又想起她的“威脅”,只能郁悶的瞪向別處。
就在這時候,剛從老主持那里離開的藺汐回來了,她清麗絕俗的面容仿佛覆了一層堅冰,冷漠疏離。
但等到她走到身邊時,慕流殷又懷疑是自己看錯了,眼前的少女依舊面容溫柔,聲音輕輕的:“表哥,回府吧。”
慕流殷雙眸微彎,溫聲說:“好。”
她并不去拉藺汐的手,始終與藺汐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紫涵落后半步跟在兩人身后。
夕陽下,并排走在一起的少年少女身影如同印刻在畫中。
小九啊我怎么老覺的藺汐其實一點都不愛我呢
慕流殷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總覺得不太對勁。
小九不覺得有什么不對,說目標(biāo)人物本來就不喜歡宿主啊,她喜歡的是宿主的宿體殷修。
慕流殷無語我現(xiàn)在不就是殷修么難不成她還能看出我不是
小九說當(dāng)然看不出。
慕流殷......和哭包系統(tǒng)完全溝通不行。
想到今天一直給自己翻白眼的紫涵,慕流殷想:那小丫頭和小九倒是絕配,一個單蠢一個傻。
自己氣悶了一會兒,慕流殷埋頭睡覺。
鎮(zhèn)國大將軍府。
密室內(nèi)。
鎮(zhèn)國大將軍藺淵與長公主殷瑾惜看著自家神色鎮(zhèn)靜淡然的女兒。
半響,長公主問:“汐兒,你可曾想好自己要做什么”
燭火下,藺汐神色平靜,說:“還請娘親將暗令賜予女兒。”
暗令,掌控著皇家暗中訓(xùn)練的精英暗衛(wèi),長公主的父皇最疼愛的便是她,所以在駕崩前擔(dān)憂女兒被人欺負(fù)的老皇帝將暗令給了殷瑾惜。
藺汐并未告知父母索要暗令究竟為何。
但此刻看著她平靜執(zhí)拗的眼眸,藺淵嘆息道:“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