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緣打了個激靈,連忙甩甩頭,想把昨天晚上的事兒都給忘了。
“圓周率,你們家的卸妝油放哪兒了”李牧璇在廁所里大喊了一聲,將周緣從短暫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在架子上,”周緣聽到了她對自己的這個破稱呼,臉都綠了:“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啊別再圓周率這樣的叫我了成嗎”
“行行行,有外人在場,我給你留點(diǎn)面子。”李牧璇在浴室里笑得別提多開心了,感情她的意思是沒有外人在場,她還是想叫她什么就叫她什么的。
周緣拿自己這個老朋友半點(diǎn)法子也沒有了,這家伙,簡直就是個長著絕世美女皮的土霸王,外面明亮柔媚,內(nèi)里卻是個潑皮,對李牧璇同志,周緣可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李牧璇在里面哼著小曲兒唱起來了,外面的兩個男士和周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視著,彼此還都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尷尬,畢竟他們真的一點(diǎn)都不熟。
周緣收拾了一下客廳,又給兩位男士拿了飲料,李牧璇這時候發(fā)話了,說:“待會兒我請你們吃火鍋,咱也熱鬧熱鬧。我在國外就想這口呢你可不知道,那地方除了面包十八吃之外,好像就換不出什么花樣了,這些日子把我憋的呀”
“吃火鍋你不回家睡覺么撐得住嗎”周緣想到她昨天一晚上沒睡,還是有些擔(dān)心。
“我沒事兒,精神頭大著呢”李牧璇穿著周緣的睡袍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走出了浴室。那兩個小哥兒看見她那兩條大長腿,都忍不住別開了眼睛,假裝自己什么都看不見,可是眼睛還是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往那邊看。
李牧璇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對著那兩個側(cè)臉不屑的輕笑一聲。又想看,又要裝紳士,活該憋死。
周緣無奈的看了老友一眼,這家伙也真是夠了
她這個閨密吧,和誰都能打成一片,有時候和那些男同胞更是能好的穿一條褲子似的。這就是典型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和她這個甘愿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的蠢女人有著天淵之別。
反正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們家李牧璇從不玩弄別人的感情,也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感情,她只圖自己過的快活。
“自己快活”這事兒說出來簡單,做起來太難。她做不到李牧璇這樣的自信,更做不到那么瀟灑,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為了別人的眼光和評價而活。
周緣心里覺得有些悶,抬腳走進(jìn)了廚房里,可一眼就看到了王釗用過的杯子擺在了臺面最顯眼的位置上,似乎在提醒著周緣昨天的這個時候,王釗還是這個家未來的男主人似的。
她把杯子丟進(jìn)了垃圾桶,再返回客廳里時,卻又看見了一些自己其實(shí)并不是很喜歡,但是王釗喜歡而買回來的擺設(shè)。
她撇了撇嘴,找了個大袋子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都裝了起來,在李牧璇的注視下,她走又進(jìn)了臥室里,將那些屬于王釗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丟進(jìn)了袋子里拖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李牧璇先是一愣,轉(zhuǎn)而笑了起來。她招呼著那兩位男士說道:“你們倆這沒眼色的,沒瞧見美女要丟垃圾么趕緊的,這體力活兒你們不干誰干啊”
那兩位面面相覷,不過還是像李牧璇說的那樣搶過周緣手里的活兒,替周緣把東西搬出去,丟在了樓下的垃圾堆旁邊。
別說,這些東西真的挺重的,要是周緣自己拿肯定也拿不動。之前她和王釗兩個人都打算結(jié)婚了,什么東西都買的成雙成對的。王釗喜歡的,她想都不想的就會買。而她喜歡的,她又總是猶猶豫豫的不舍得。現(xiàn)在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了什么了。
這幾年,她好像習(xí)慣了委屈,忘了如何善待自己。
周緣看著樓下那些被丟掉的東西,感覺像是嵌在自己身上的鎖鏈被她一并剜出去丟掉了。那感覺,又痛又快樂。
李牧璇剛剛吹干了頭發(fā)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正打算換衣服招呼大家一塊出門吃飯,沒想到這個時候門口突然有人敲門,一聲聲的,顯得格外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