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川和諸桐的挑戰(zhàn),分別被拒絕之后,東陽的生活一如既往,讀書、練功、打坐,一如往昔,也沒有走出過長生觀一步,仿佛他早已忘記來皇城的真正目的。
長生觀外,也沒有再出現(xiàn)修行者的挑戰(zhàn),恍如一切都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可在暗地里,依舊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關(guān)注著長生觀,這個曾經(jīng)超然的地方,太多人不想它死灰復(fù)燃,只是沒有人會公然下手而已。
半個月后,東陽走出書房,對著天空長舒一口氣,囔囔道:“太學(xué)院送來的這些書我都認(rèn)真的看了一遍,其中修行書籍之中記載的種種武學(xué)招式也都練習(xí)過一遍,只是”
東陽暗嘆搖頭,他想要的是能夠醫(yī)治自身不能修行的良方,只是依舊沒有任何進(jìn)展。
不過,在住進(jìn)長生觀這半個月的時間里,他也不是毫無所獲,至少他對周圍事物的感知要比以前清晰許多,仿佛是他的五官感知變得更加靈敏導(dǎo)致。
“也該出去走走了”
華陽樓二樓,兩個少年相對而坐,卻相對無言,各自品嘗手中的佳釀,目光還不時的看向窗外,把長生觀門前胡同內(nèi)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他出來了”
江川和諸桐兩人的眼神均是一凝,諸桐立刻放下酒杯,抓起桌上的兵器,直接跳窗而下。
“讓諸桐先試試水也好”江川低囔一聲,也拿起長劍,下樓而去。
“你終于出來了”
東陽看著擋在面前的諸桐,心中倍感無奈,從始至終,刀山下院和劍門下院弟子挑戰(zhàn)自己的事情就有些莫名其妙,現(xiàn)在更好,沒完沒了了。
“我不明白你們?yōu)楹芜@樣做,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你是修行者,本就不是一類人,這樣的挑戰(zhàn)有何意義”
“你若不在長生觀,自然沒有意義”
“說來說去,你們還是想讓我離開長生觀”
“對”
東陽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突然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慈绱嗽谝馕易≡陂L生觀,本來我還準(zhǔn)備住一段時間就離開,可現(xiàn)在我不得不改變主意”
諸桐眼神一凝,沉聲道:“這么說你是不準(zhǔn)備離開了”
“對”
“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你有什么資格能住在長生觀”
“你還要挑戰(zhàn)我”
“你不敢”
“修行者挑戰(zhàn)普通人,你認(rèn)為這公平嗎”
“我可以不動用真元”
東陽沉吟一下,道:“好我去取劍”
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東陽,諸桐冷冷道:“希望你還敢出來”
東陽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不會反悔”
“你就不怕他不出來”江川不咸不淡的說道。
“那也正和我意,言而無信,他只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那時,他即便還住在長生觀,也已沒有任何意義”
無信則不立,這對修行者而言乃是大忌,哪怕東陽不是修行者,可若是丟失了信譽(yù),那他在眾多修行者眼中也將變得一文不值,再也沒有讓任何人在意的資格。
很快,東陽就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手中的確多了一把劍,一把桃木劍。
“這就是你的劍”
諸桐并無任何嘲笑的意思,只是有些詫異,但他的話一出口,已經(jīng)聚集于此的眾人之中,則是傳出些許譏笑。
就算諸桐不動用真元,但他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通脈境高手,其身體的力量和靈活性依舊超過普通人甚多,且他手中的兵器也遠(yuǎn)不是一把桃木劍所能抗衡的。
東陽仿佛沒有聽到周圍的嘲笑聲,看著手中的桃木劍,道:“這劍辟邪”
場面瞬間寂靜,剎那間之后,一聲聲肆意的笑聲響起,如遇到非常開心的事情一般。
“哈哈辟邪,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游方道士了”
“這劍辟邪,那你能不能驅(qū)鬼啊”
圍觀人的嘲笑,反而讓諸桐有些皺眉,他非常不喜歡這種嘲笑,因為東陽現(xiàn)在是他的對手,任何對手都是值得尊重,這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東陽淡淡的看著嘲笑的眾人,直到他們的笑聲漸落,他才淡然開口道:“笑完了”
那些嘲笑他的人,本能的想要開口,可當(dāng)他們看到東陽那淡然無波的神情后,到了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我們可以開始了”
“你是普通人,我不動真元,只比刀劍招式,點(diǎn)到即止”
“請”
諸桐緩緩抽出長刀,神情冷冽,即便他知道東陽只是一個普通人,卻也不會掉以輕心,這是對對手的尊重,更何況他不認(rèn)為東陽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