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點(diǎn)干糧也輕松。幾人立刻蜂涌而上,踴躍站在石灶旁邊開始了掰干糧大業(yè),且邊掰邊問葉芷青:“葉姑娘,你看這個大小可合適?”
葉芷青將最后一塊雞油放在石板上煎出一層汪汪的油脂,在石板上炒動干糧,以保證每塊干糧都均勻的沾上油脂。等到將干糧炒的金黃油亮,便灑上調(diào)料與野蔥花,頓時噴香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衛(wèi)央先為周鴻盛了一份端過去,其余的又被大家哄搶而空。這次葉芷青可沒客氣,為自己也搶了一竹節(jié)。
幾人都拿她當(dāng)面嫩的小姑娘,沒想到她搶起吃食來竟然毫無女孩子的羞澀。大家久在軍中,雖覺得女子?jì)尚咭椎媚腥藨z惜,但卻覺得她這爽快的性格更易相處,不知不覺間就被她這頓飯給收賣了,對她的來歷不再介懷,還催著她快開啟竹筒雞。
稍頃,葉芷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讓幾人將不時轉(zhuǎn)動烤制的竹筒從火上取下來,小心將原來竹筒創(chuàng)口糊的泥巴刮干凈,剔開竹節(jié)片,一股撩人的香味頓時涌了出來,帶著竹子的清香,山雞與菌子的濃香,梁進(jìn)饞的都快吸溜口水了,恨不得將腦袋塞進(jìn)竹節(jié)里去,被衛(wèi)央攔腰抱著不撒手,總算沒做出更為丟臉的舉動。
掀開上面蓋著的一層竹葉,那種勾的人肚里饞蟲都快從嗓子眼里爬出來的香味就更明顯了。明明方才已經(jīng)飽餐了一頓,烤魚與石板炒干糧的味道就已經(jīng)很讓人驚艷了,但竹筒雞的香味顯然更勝一籌,這潤物細(xì)無聲的香味要到了你鼻端,才會讓你覺得恨不得與之纏綿一場,開啟一場美食的盛宴。
不用葉芷青再吩咐,幾人立刻各自抱了一節(jié)竹筒,小心開啟。美食面前無尊卑,方才吃烤魚之時,幾名護(hù)衛(wèi)還能想著周鴻,但此刻都顧不得周鴻了,先埋頭挑了一塊竹筒里的食物往嘴里喂,也不拘是山雞還是菌子,入口之后不約而同的嘆息一聲:真是香的舌頭都要化掉了!
周鴻被這勾人的香味所吸引,再也坐不住了,索性自己走過來,如法泡制打開了一節(jié)竹筒,聞到比坐在遠(yuǎn)處更濃郁的香氣,連他都要忍不住了,掀開竹葉嘗了一口,雖然吃的是菌子,但吃在嘴里很神奇的是,既有竹子難敵的清香,又有山雞的肉香味,入口的山菌非常有嚼勁,還有野山菌特殊的香味,三種美妙的味道互相融合又隱約透出各原來的風(fēng)格,形成一種特殊的從未嘗試過的香味。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過去他品嘗過的所有美食里,都不曾吃到過這種味道。
幾人誰都沒空說話,忙著埋頭苦吃,不時有人發(fā)出個含混的“好香……香死了……”之類的聲音。葉芷青悄悄低頭,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覺得今晚總算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吃過了她的竹筒雞與烤魚,又喝著熱騰騰的竹葉茶,葉芷青再提起“能不能等到了繁華一些的城鎮(zhèn)再將她丟下”之類的話,四名護(hù)衛(wèi)“嗖”的就轉(zhuǎn)頭去看周鴻,目光里是強(qiáng)烈的請求之意:少將軍,您真的要將葉姑娘丟下嗎?
——為了大家旅途愉快,您不再考慮考慮?
都不必葉芷青再出言哀求周鴻,他緩緩摸索著竹節(jié)杯,不緊不慢丟下了一句:“如果本將軍記得沒錯的話,你好像是我的人?”
“噗!”葉芷青一口竹葉茶噴出來,滿面震驚的看著周鴻……她她她沒有聽錯吧?
昨晚還提著她的衣領(lǐng)將她扔出門外的周鴻竟然說出這么可怕的話了。出于一個現(xiàn)代人對于自由的向往,她弱弱分辯:“我……我不是少將軍的人!”
周鴻鋒利的目光“唰”的掃了過來,注視著葉芷青極有震懾力,一字一頓:“你……不是本將軍的人,那又是誰的人?”
葉芷青很想回一句,她不是誰的人,她就是她自己!不屬于任何人!
但是,在周鴻猶如厲刃的目光里,竟然莫名的慫了,說話都打著磕絆:“我……我不是誰的人……”
在周鴻的觀念里,他身邊的人包括護(hù)衛(wèi)、丫環(huán)、小廝、廚子、馬伕、管家……各種各樣供他役使的人,這些統(tǒng)稱為“他的人”;但是以葉芷青的理解力,他的人……只有“他的女人”這一個選項(xiàng)。
兩人的腦回路南轅北轍,一個吃的心滿意足,覺得身邊多了個廚藝不錯的丫環(huán),以后出門不必再委屈腸胃啃干糧;另外一個惴惴難安,懷疑對方要仗勢欺人,準(zhǔn)備對她潛規(guī)則;互相看對方的眼神都不太對。
此日上了馬車,葉芷青就發(fā)現(xiàn),她小包袱里的戶籍文書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