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回過神,抬起右手擦了一把口水。
一凝神發(fā)現(xiàn)一個老頭,這老頭就在自己的側(cè)前,窮經(jīng)皓首飽讀詩書的樣子,滿頭白發(fā)外加白須蓬蓬,臉色清瘦而有潤色,眼睛灼灼,又有點滑稽,一襲灰布長袍。
老頭好像要趴到自己的臉上,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他大喊:“鬼呀……”
“干嘛呢,干嘛呢,叫喚個甚!”
老頭白了白眼:“你嚇著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接著又抻了抻胳膊,撣撣長袍,道貌岸然的說道,“我說咱兩有緣。”
說完,就定定地站在那里。
什么情況這是?
老頭一看似乎人家不相信自己,就說:“我是這里的顧問。從你一進來我就跟著你……”
“你跟著我干嘛?”南宮長云心里嘀咕,只是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跟著我我也沒有錢呀。
“我說的就是你和我有緣分,我想收你為徒。”
老頭如此一說,似乎就等著小青年納頭便拜,就在那邊洋洋得意的等著。
誰知這南宮長云無動于衷,站了一會兒,說:“你忙。”扭頭就走。
老頭本來已經(jīng)擺好姿勢,等著拜呢,一看他說走就走,沒有一點耽擱。于是又趕緊道:“別呀,不想和我學些本事?你不想掙錢?”
“您那個本事,我想學,也僅僅是‘想’而已。沒有閱歷,沒有知識,學些雞毛蒜皮,有啥用?”南宮長云帶著疑惑問。
老頭似乎很想教一個弟子,從下方堵著五樓入口,不讓他走,好話說了一大車,但南宮長云就是一句話,想走。
最后,老人家急了,爆喝一聲:“呔,小娃娃,……你拜我為師也得拜,不拜也得拜,”前面聲腔大,后面聲勢就忽然弱了下來,“徒弟啊,我們接觸很久了……”
“哎……,罷了。長云,這些話說來話長,咱們到我書房說吧。”
南宮長云聽到這話,便不再言語,跟著老頭上五樓,轉(zhuǎn)彎進入書房,原想辦事房多豪華呢,其實真看起來,簡潔樸素,窗明幾凈,寬闊、敞亮:幾張沙發(fā),書桌,太師椅,書架等物什。
但整體看起來,非常簡單明了。
兩人站在房子中間。
“南宮長云,先聽我說。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是我早年游歷的時候,偶然知道。那時候的你,還是小孩子呢,——當然,現(xiàn)在的你也是小孩子。初見你在襁褓中,那時候,你很逗人喜歡,張牙舞爪,四蹄彈騰,很健壯;三歲的你已經(jīng)滿街飛奔,整天幾個小孩在一起,呼喝來去,幾個孩子跟著你東跑西竄,整天雞飛狗跳;只是后來出現(xiàn)洪災(zāi)導致山體滑坡,家庭變故和雙親離世對你打擊有點大,本來應(yīng)該早點把你接過來,可你年齡小怕你接受不了,再者也需要對你繼續(xù)觀察。此時作為童生你已經(jīng)嶄露頭角,為人內(nèi)心誠實機巧,外表嬉笑游玩,雖然不鋒芒外露,但也是深沉內(nèi)斂。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應(yīng)舉過了吧?”
“您基本上說的對,”南宮長云說道,“現(xiàn)在就等省學錄取了,只是出點意外,恐怕結(jié)果不甚理想。對了,您是……”
“我是清流,字邊水,號神秀,流落在此開館授徒。經(jīng)歷jyhf(忘了),可說罄竹難書,”這老頭剛開始一本正經(jīng),可說著說著就胡說八道起來,并且急轉(zhuǎn)直下,“我的情況今天就此歇下,回頭慢慢和你聊。長云,你……”
“打住!打住!什么jyhf,什么罄竹難書?罄竹難書是控訴惡人的好不,還罄竹難書呢。不會用別胡亂謅。”
這清流老頭馬上理直氣壯,高聲喊道:“我的故事多的很,反正怎么也記不完。詞都是來用的,還分什么好壞,就好像拿刀殺雞,好人是為了改善生活,壞人就是人性泯滅生靈涂炭了?那刀也分善惡了?”說完一臉的鄙夷。
南宮長云扯開嗓子叫喊起來:“詞語起碼的善惡還要定性吧,要不說起來……”
老頭趕緊右手掌向下壓住左手食指,向下壓了幾壓,說:“停停!今天不是來討論詞組和語言使用規(guī)則的。先把拜師的事定下來,怎么樣?”
這個南宮長云不愿意,拜師得知根知底,知道他崇高,知道他淵博吧,啥也不知道就拜這個罄竹難書老頭為師,這也太搞笑了。
所以他堅決不同意。
只聽清流說:“長云啊,你的身世你知道嗎?家庭的變故是怎么出現(xiàn)的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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