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隊長也是個知趣的,云康坊乃是涼州城內(nèi)最大的青樓所在,他自己也常來,這樣的情況見多了,便也沒太在意,只叮囑了幾句,帶人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靠在墻,腿都開始發(fā)軟。
沒了威脅,蘇念矜這才注意到兩人過分親密的姿態(tài)。陸斐看起來瘦弱,身卻是有料的,肌肉緊實有力,肩膀很寬,將她整個扣在懷里竟莫名有了一種安全感。瘦削的下巴,挺立的鼻梁,明眸皓齒,粉潤的唇,每一處都仿若巧奪天工的藝術(shù)品,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組合在一起,說他有傾國傾城的美貌絲毫不為過,她一時竟看得有些癡迷。
昨晚初見,濃霧遮擋只看見個大概輪廓,早又被她揍得鼻青臉腫,那時她正在氣頭,哪里注意得了那么多,如今近距離細(xì)看,蘇念矜差點沒骨氣的沉醉在這驚人的美貌之。
“看夠了?本大爺是不是很美?”陸斐一開口,破壞了所有的美感,臉露出賤兮兮的笑,說完還摸了一下額間散亂的發(fā)絲,盡顯風(fēng)流姿態(tài)。
念矜深吸一口氣,抬起腳,重重踩了下去。
“啊!”陸斐吃痛,后退一步,抱住被踩的腳,疼得跳了起來,一邊咬牙切齒的指著蘇念矜,“你個惡婆娘,我剛剛才救了你,竟然如此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來人!這里有犯人,快來抓她啊……”
念矜一聽又緊張了,連忙去扶住他,露出討好的笑容,“別呀,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如此小氣?好歹昨晚我也救了你,這樣算雙方扯平,怎么樣?”
“你搶了我的東西,這怎么算?”陸斐冷著臉,似乎不肯達(dá)成和解。
念矜露出尷尬的笑,“多大點事,不一身衣服嘛,都過去了是不是?”
“衣服,玉冠,羊脂玉配件,這一身加起來怎么也值個兩貫錢,區(qū)區(qū)一件衣服?那都是錢啊!”陸斐想起早那件事,氣得發(fā)抖,他一手搭在蘇念矜的肩膀,狠狠搓揉了一番她肩的布料,“還用我的錢,買新衣服了?”
然而念矜大喝一聲,熊熊烈火雙目燃燒,“兩貫錢?天殺的當(dāng)鋪老板,竟然敢坑我,老娘要去掀了他的鋪子!”
耳膜都要被震破了,陸斐嫌棄的揉了下耳朵,“自己審美不行,還賴別人,你這個窮酸樣,不坑你坑誰?”
念矜抬頭狠瞪了他一眼,陸斐很識時務(wù)的閉嘴了。
一時無話,兩人站在墻角,齊齊望天,氣氛再次迷之尷尬。
眼看天邊已透出微光,估摸著到黎明時分了,折騰一晚,念矜還想回去補個覺,不由開口道:“今晚多謝相救,那個……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我先告辭了。”
“等等!”陸斐一看她要走,十分迅速扣住她的肩膀,將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我都快被你踩成殘廢了,你走了我怎么辦?”
“……”
碰瓷不要碰得太明顯,不過踩了一腳,腿能廢掉算她輸。
看蘇念矜露出不屑的神情,陸斐立馬又開嗓了,“來人啊!犯人在……”
“你說要怎么辦嘛?”蘇念矜連忙接過話,“人總是要講道理的,是不是?”
“腳不能走路了,你背我回房吧。我房間在二樓,左轉(zhuǎn)第五間,辛苦了。”說完,陸斐一下子跳到她背,手指著云康坊的二樓,開心的吩咐道。
之前她拿他當(dāng)奴仆使,這次好不容易讓他抓住機會,怎么也要找補回來。
動作快得跟猴一樣,背多了個男人,蘇念矜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簡直不是一般的沉!
“行,背背。”沉心靜氣,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不能沖動,沖動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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