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周粉見到了董全賀。
風(fēng)塵仆仆的董全賀,他的頭發(fā)濕漉漉的,駝色的大衣上也被雨打濕了一大半,在他的腳邊還有一個行李箱。
他說過自己要去出差的,今晚十一點的飛機。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了。
“我有話對你說。”董全賀先開的口。
兩人站在門口,她沒讓他進來,他就站在外面。
記憶中董全賀就一直比她高,以前她總說自己要追上他的身高,那時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長到一米八五是好看,要是她長到一米八五那就有些奇怪了。
后來她總說他們的身高是最匹配的,二十厘米,不多也不少。她想吻他的時候只要微微踮腳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按下來,那樣就不會腳酸了。
房間內(nèi)多少還是要比外面暖和一些,這會兒房門打開,周粉能夠明顯感覺到一股寒意。反觀董全賀,這個人穿得并不多,眼下又被淋濕。
周粉問:“什么話。”
董全賀說:“我認識那個肖瀟,她是我們公司新簽的歌手,挺有名的。但我和她真的沒有關(guān)系,公關(guān)發(fā)那種新聞只是想多一些熱點。”
“你就想和我說這個嗎”周粉有些意外,沒想到董全賀居然要跟她解釋這些。
“還有。”董全賀接著說,“最近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我戀情的事情都不是真的,是我問飛白怎么樣才能讓你吃醋,他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發(fā)布那些內(nèi)容。”
周粉:“”
什么叫讓她吃醋
她沒有說話,董全賀的心情就好多了,因為他很清楚,她多數(shù)的沉默都是默認。
一個小時前董全賀到達了機場,但他越想越覺得要解釋清楚,和周粉之間,他不想再不清不楚的。于是提著行李回來,顧不得其他。
外面正好下著雨,董少爺這個心機boy下車的時候故意沒打傘,甚至站在雨里淋了一會兒,見身上濕得差不多了才上來。
他怎么能忘了,周粉這個人最心軟。
董全賀見機又故意咳嗽了幾聲,一副可憐模樣。
周粉摸了摸鼻子,眼下這個情形,她倒有些過意不去。
“我可以進來喝一杯熱水嗎有點冷。”董全賀開口說道。
周粉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董全賀又咳咳幾聲,看樣子似乎是感冒的前兆。
周粉進屋倒了一杯熱水,轉(zhuǎn)頭見他已經(jīng)脫下了大衣,好像連大衣內(nèi)的襯衣都有些濕了。
“吶,不是很燙,可以直接喝。”周粉說著把手上的杯子遞給董全賀。
董全賀抬手去接,卻在碰到周粉那只手的時候不肯松開。
周粉掙扎了一會兒知道掙脫不了,索性不再掙扎,無奈對他說:“董全賀,你可以不可以不要這樣。”
“不可以。”董全賀無容置疑道,他臉上的神色十分嚴(yán)肅,亦如他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
“是你說的,讓我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現(xiàn)在我只愛你,你讓我怎么辦”
周粉的心仿佛被什么鋒利的東西刺了一下,看著董全賀從來未曾有過的這般神情,她竟然感覺到有些心痛。
“周粉,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董全賀好像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他是一個那么霸道強勢的人,即便是頭破血流也不會服軟,可在她面前,他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周粉沉默。
董全賀的手就握成拳頭,一下一下地用力錘打自己的胸口,他說:“我這里很難受很難受,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周粉被他的言語一擊,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她連忙按著他的手,喊著:“不要打了,你不要打了。”
一瞬間,董全賀將周粉攬入懷中。
手中玻璃杯打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別推開我。”董全賀說。
周粉沒有推他,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懷抱給了她不小的安定。他的懷抱總是無比的溫暖,像是一個港灣。
終于慢慢地,周粉的雙手放在了董全賀的腰上。
就因為周粉這小小的一個動作,董全賀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結(jié)。他不敢動,怕稍微一個動作她就會收手。
周粉的腦袋埋在董全賀的懷里,她用力吸了幾口氣,那熟悉的味道她更加泣不成聲。
不知過了多久,埋在董全賀懷里的周粉說:“我也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