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道:“對于官場難道你還不了解?基層干部的晉升空間有多高,我想我奮斗到市里謀取一個位置,都要燒高香了!”
項瑾道:“一個人的思想束縛了一個人到底能走多遠,如果你先認為自己只能達到那樣的高度,就不可能再沖破了。”
梁健想了想,覺得項瑾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道:“即使我有這樣的雄心壯志,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難道你會在北京等我?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項瑾道:“不管多少時間,我都會等你,只要你還在奮斗。”
“君子一言……”
“雖然我不是君子,但我也是四個輪子難追。”
梁健的嘴唇,輕輕觸碰到項瑾的唇,因為是離別的吻,梁健感覺其中有些苦澀。
這點苦澀卻激發(fā)著他強烈的愛,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梁健從項瑾的床上醒來。項瑾這一側的被子已經(jīng)空了,只剩下一個曼妙身體的模糊褶皺。梁健似有感覺,起身來到了客廳,在桌上看到一張白紙。
上面的字跡無疑是項瑾的:梁健,早上老爸來接我了,不想打擾你休息,我先走了。記得昨天晚上的話,如果你愿意奮斗,我愿意等。
在不久的將來,你的生活可能會發(fā)生一些變化,記住這些變化并不是我給你的,也不是我老爸給你的,是你自己為自己掙的。
每件事情都有因與果,前面種下的因,致使后面產(chǎn)生的果。因此,你得到的,應該就是你之前付出的。
梁健不知項瑾講的生活變化是什么,他來不及細想,就沖到樓下去。
站在樓下,保鏢干寶的汽車已經(jīng)不見蹤影,應該走了有好一會。
項瑾因為一起車禍來到了他的生活,搬入他的租房,進入他的記憶;如今又因為痊愈,離開他的身邊,回到她的以前……也許這就是項瑾說的,每件事情都有因與果吧……
梁健在樓下怔怔站了許久……
當天剛上班,厲峰就趕來質問梁健:“這么好的姑娘,你說放就放了啊!”
梁健道:“人家要走,我哪里攔得住?”
厲峰說:“害得我路虎都沒得開了。”
梁健道:“路虎這種車又不環(huán)保,你已經(jīng)開了兩個月了,是該還給人家了。”
厲峰還為沒得開路虎悶悶不樂,梁健也不跟他多話。雖然他表現(xiàn)得不在乎,心里其實很失落。
自從與陸媛離婚后,他對于婚姻的熱情已經(jīng)不同以往。
對于項瑾,他開始也沒有任何邪念,直到那天晚上兩人發(fā)生了關系,他才感覺,也許還有一種可能,重拾婚姻的美好。
但這種希望,最終還是化為了泡影,現(xiàn)實中,梁健與項瑾之間懸殊的社會地位,使兩個人在一起成為了不可能。
中午在食堂吃午飯時,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問他:“你這兩天一直失魂落魄的,怎么了?”
梁健抬頭看了一眼,說:“還好啊。”
這女人叫莫菲菲,是一個大學生村官,因為文字功底尚可,被鎮(zhèn)組織辦借用。
她也住在市里,以前和陸媛沒離婚的時候,她倒是經(jīng)常蹭梁健的車回家,不過說起來,最近她似乎都沒來蹭車了。
莫菲菲說:“還好才怪呢,都黑眼圈了。”
梁健道:“你不是也黑眼圈?”
莫菲菲道:“我昨天看了一晚上房地產(chǎn)業(yè)分析報表。”
梁健:“你看這個干嗎?打算進軍房地產(chǎn)?”
莫菲菲:“不是進軍,是進入房企工作。”
梁健:“你要離職?什么時候?”
梁健明白過來,怪不得這家伙最近沒來蹭車了,原來是打算另謀高就了啊。
莫菲菲:“我決定了,會告訴你的。”
梁健:“好,到時候,我送送你。”
梁健在公告欄前瞧了瞧,石寧的考察預告還放在那里。石寧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拍了下梁健的肩膀:“梁健,怎么樣,最近好久沒見你了嘛!在忙什么?”梁健道:“說忙,哪有你忙啊。”
石寧道:“那是,這兩天還真是忙啊。鐘書記連續(xù)到區(qū)里開會,匯報材料每天寫。這不,前兩天考察我,我還得寫個人總結,還得組織談話,嘿,甭說了,這忙得不是人過的日子。”
梁健知道石寧是在顯擺自己將被提拔的事,就道,“可這人有時候就是不想過人過的日子。”然后朝樓梯上走去。石寧瞧著梁健的背影,心恨道:等我當了領導,有你小鞋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