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略帶沉悶的響聲,薛睿伸手接住了飛來的石塊,石頭撞擊手心的聲音被鳴笛聲壓了過去。
“嘶~”薛睿齜牙咧嘴,這石頭震得他手心生疼。
“你怎么了?”顧慕雪被突然的鳴笛嚇了一跳,她回過頭發(fā)現(xiàn)薛睿一臉痛苦的樣子。
薛睿強忍著疼痛:“沒什么,手抽筋了。”
“我剛剛好像看到二狗跑過去了。”有個小男孩說道。
司機剛打開車門,發(fā)現(xiàn)石頭被薛睿接住了,心中猛地松了口氣,向薛睿投去感激的眼神,要不是薛睿的話他今天可算是失職了,在村里都讓顧慕雪受傷。
薛睿目光看著空曠的墻角,那個叫二狗的男孩,丟石頭的一瞬間就逃跑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薛睿懶得去想這個問題,他只知道那小子太欠揍了。
他之前就看出那個男孩是村里的孩子王,一般能在農(nóng)村獲得這個稱號的,都是好勇斗狠的男孩。
但他沒想到這個小孩不僅狠,還是發(fā)自骨子里的壞,無緣無故的讓小孩嚇唬顧慕雪,還沖人群里丟石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砸的是誰。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揍那小子一頓。
薛睿走到奧迪車的旁邊,在司機目光的注視下,用手掌壓著石頭在引擎蓋上刮出一條白印子……
司機目光錯愕,薛睿這是在做什么?
“師傅,那小孩用石頭把你車劃了,咱倆去他家算賬。”薛睿平淡說道,隨手把石頭丟在了地上。
司機瞬間反應過來,薛睿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笑著點點頭,心說這小子真行啊。
如果只是說被石頭砸了上門討說法,又看不到什么明顯的傷勢,加上對方還是個小孩子,倒顯的得理不饒人了,這種事又沒法鬧的多大,就跟吃了個死蒼蠅一樣,毒不死人惡心人。
但車子劃了一定是要賠錢的,牽扯到利益的話,家長大概率會讓小孩“長個記性”。
而薛睿不想吃這個悶虧,居然用這種理由上門討個說法。
“他把車子劃了?”顧慕雪驚訝道,難怪剛剛司機突然鳴笛了。
“對,剛剛有個小孩丟石頭把車子劃了,好像就是他們喊的二狗。”司機看了一眼薛睿,很配合的說道。
顧慕雪一愣,這種事故她沒處理過,一般都是由家里大人去做的。
“二狗要挨打了。”被二狗欺負過的小孩幸災樂禍,心說二狗闖了禍肯定要被他爹揍,他現(xiàn)在心里很期待……
“嘿嘿,走,你們帶我認個門。”薛睿笑道。
顧慕雪一驚,怎么就要挨打了?這話從何說起?
“誰要打二狗?”顧慕雪不能理解。
薛睿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他尋思顧慕雪生活在有愛的家庭里,當然是不能理解普通窮人家庭的現(xiàn)狀。
一群吃瓜小孩在前面引路,薛睿和顧慕雪跟在后面。
一座平房前,小孩子們站在院子大門口大聲喊著二狗的名字。
“怎么了,找我做什么?”二狗強裝鎮(zhèn)定道。
其實他內心很慌,他丟完石頭就跑了,也不知道石頭到底砸到了什么,這群人是不是上門算賬的?
“你剛剛丟的石頭把車子砸了,叫你家長出來。”司機走上前,一臉平靜的說道。
二狗看到穿著西裝的大人站在他家門口的時候,他心中咯噔一下。
回想剛剛發(fā)生的事,他丟完石頭以后確實有車子鳴笛,他砸到了車子?
“我沒有!”二狗努力辯駁,眼瞼因為緊張微微收縮,表情很不自然。
然而,一眾小孩開始起哄:“大人都看見了,我也看見二狗晃了過去,而且你看他臉紅了,肯定是心虛。”
“誰啊?”一個糙漢子走了出來,臉上掛著紅暈。
薛睿走上前,聞到了一股酒味:“你家小孩把門口那輛車劃了。”
漢子看到眼熟的司機,一下就認出來了,這是顧家的司機。
“哎,我看看。”漢子點頭哈腰道,路過二狗旁邊的時候,在二狗身上踹了一腳,“又給老子惹禍。”
顧慕雪瞬間眉頭一皺,這是什么父親?連證據(jù)都沒看呢,先踹孩子一腳?
她頓時就明白了,這些人說的挨揍是什么意思。
薛睿心說二狗這小子平時估計就是無法無天,他老爹揍他這么嫻熟。
大漢走到奧迪車前面,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那一條白色的印子,又看了看四個圈的車標,還有四個9的豹子號車牌,頓時酒意全無。
“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大漢從路邊抄起一根棍子,越過眾人就打在二狗的身上。
薛睿急忙伸手去攔:“不能打孩子!”
當然,他只是做做樣子,二狗這頓打是免不了的。
“不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就是欠收拾。”大漢下手很重,棍子打在厚厚的衣服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雷聲大雨點小。
看兩人表情不變,大漢一咬牙,用棍子抽向打二狗的腿,從棍子的聲音就能聽出來,那一下絕對是打實了,不過大漢也沒真的用全力,那是根實心的桃木棍,真能打出事。
“爸,我錯了!”二狗被打的眼淚鼻涕直流。
“別打了!”顧慕雪開口道,她看的膽戰(zhàn)心驚,為什么會有人這么打孩子啊?
薛睿心說打給外人看的,想著能少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