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胃里差不多連胃酸也全都嘔完了的時候,林澤也被老漢身上的氣味熏得差不多習慣了。通過短暫的交流,呃,好吧這口音也只能聽個六七成,聽著老漢那怪異的方言,林澤的心愈發(fā)的沉底。
據(jù)老漢所說,附近這片地方名叫白河鎮(zhèn),是在一個名叫澄國的諸侯國的西北部,靠著一片龐大的內(nèi)海,名叫耒海。白河鎮(zhèn)的居民世世代代靠海吃飯謀生,眼前的這個老漢,名叫方呈,也是其中的一員。也正是眼前的老漢,將林澤從海邊撿了回來。
西北邊?還有海?這個地理位置徹底把林澤給搞糊涂了,原本林澤喜歡登山就不僅僅是因為那登上峰頂那種征服的快感,更有喜歡各地的名山大川的念頭在里頭。各地的地理什么的,不說完全了解,但也至少有個基本的概念什么的。可這次,血淋淋的現(xiàn)實告訴林澤,他或許真的是穿越了,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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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來的幾天里,林澤一直沒有辦法去認真接受這個事實。完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事物,曾經(jīng)親朋好友都再也見不到,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那種感覺使得林澤這幾天仿佛魔怔了一般。劉老漢渾濁的眼睛里也越來越失望,不會真撿了個傻子回來吧。
林澤在這幾天里,不斷地想嘗試逃離的辦法,其實林澤也曾經(jīng)想過穿越的戲碼。可人家都是穿到什么各種二代身上,嬌妻美妾三宮六院什么的一大堆,可為什么自己卻來到了這個鬼地方?而且還是真的被撿回來的,連劉老漢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他也甚至還試過想再死一次,可咬舌吧,有點現(xiàn)代常識的都知道是死不了的,溺水吧,那肺部嗆水的滋味也不好受,林澤坐在屋子里看著自己脆弱的小身板就一陣發(fā)愁。
可無論怎么樣,生存才是頭等大事。比如吃飯?
林澤扒拉著碗里的糙米,看著飯桌上的魚就膈應的慌,來了這邊也有四五天了,要說住的條件簡陋也就不說了,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這里的飯食了,一天只有兩頓不說,而且吃的東西除了魚還是魚,可這偏偏已經(jīng)是這個窮苦的漁家拿得出手的最好的飯食了。
方老漢家只有一個兒子,生了三個,可在這樣的條件下只活了方圓這一個小兒子。夭折了前兩個大的夭折了前兩個大的之后,方老漢總覺得自己子孫不旺,整天心心念念的就是幫自己兒子早點討個婆娘。
“小林啊,你今天腦殼兒可好些了?想起來啥沒?”林澤這幾天已經(jīng)忘了多少次聽到劉老漢這個問題,可自從第一次回答了老漢自己叫什么之后,再問什么林澤都是一律一問三不知。老漢得知林澤的名字之后還興沖沖的跑出去打聽,可天黑回來之后的老漢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還有失望,老漢打聽了白河鎮(zhèn)附近幾個村子,也沒打聽到附近有哪個林家的大戶。
林澤一邊吃力的嚼著嘴里的糙米,一邊咕噥著說,“方叔,腦殼兒好些了,就是以前的事兒還沒怎么想起來。”林澤的腦門現(xiàn)在還腫的老高的,這還是之前他做出的勇敢嘗試的后遺癥。
這兩天林澤也大概摸清楚了老漢到底想干嗎,不外乎把自己當成了什么出海商賈什么的兒子,想著把自己送回去興許能得兩賞錢給兒子方圓討個婆娘什么的。可連林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副身體哪來的,哪來的身世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