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荷花睡得正香,隱約聽見外面雞叫了頭遍,下意識的把被子掖得更嚴些,又用雙腿把被子夾住。不出意外,沒一刻工夫,她便感到長生來拽她的被子了。荷花死死地抱住被子,下定決心這一次決不妥協(xié),她這會兒困意什么的全沒了,又氣又倔地非要跟長生抗爭到底。只長生到底是個男人,她力氣再大也是敵不過,堅持了沒一會兒便被長生連人帶被子一起扯了過去。荷花睜眼看到了長生近在咫尺的臉,她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他卻只一臉的無辜訥訥地道:“疊被子,你壓著被子了。”荷花氣呼呼的嘟囔道:“疊疊疊你把全村兒的被子都疊了算了”說完推了長生一把,坐到一邊兒穿衣裳。長生也不理她,把被二人爭搶的蜷成一團的被子抖開鋪好,開始了他每日的第一項任務:疊被子。荷花沒好氣的瞥著長生,心說不知是哪家的傻公雞這么早打鳴,外面還黑著天兒呢。偏長生是個一根筋,一聽到雞叫就必須起床,而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疊被子,當然也包括她的被子。于是,她嫁進來兩個月了,沒一天早上能睡踏實的。更讓她生氣的是,長生每天起這么早,其實除了疊被子什么都不干。他花很長工夫把被子疊得平整到一個折兒都沒有之后,就是坐在屋門口傻呆呆的望天兒,當然還會很“精明”的偷瞥著她的一舉一動,趁她“不注意”了,就偷偷的回屋去數(shù)他的寶貝花生。荷花有好幾次想要嚇唬他,說你再要天還不亮就扯我被子,我就把你那堆花生全都吃了仍了砸碎了當然,她也只是這么想想,她知道那盒花生是長生的寶貝,絕對比她這媳婦兒要入他的心,要真有個什么閃失,得跟要了他命一樣。那是他一顆一顆攢下來的,他每做對一件事,四奶奶便會獎給他一顆花生。比如娶她回家做媳婦兒,長生就從四奶奶那兒一次得到了十顆花生。荷花也算大概能明白了,為什么平日不喜歡和人接觸的長生,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允許她和自己睡在一張炕上,十顆花生的對他來說絕對是不可抵擋的誘惑。長生得到的花生都跟寶貝似地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上一次她哭了,他“大方”的讓她“選一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挺讓她感動的,畢竟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只是像老財主數(shù)錢似的時常拿出來數(shù)一數(shù),很多都干扁得縮成干兒了也沒見他吃過一個。荷花起床后的活兒就是做早飯和四奶奶的午飯。四奶奶精通草藥,她每日都走很遠的路去山里采稀有的藥材,回來后晾干研磨炒制,賣給縣城里的藥鋪,這個家基本上就是靠四奶奶采藥賣藥的錢養(yǎng)活著。山路遠,四奶奶每次一走就是一天,以前只她和長生兩個人的時候,她都是把午飯給長生準備好,如今照顧長生的活兒都歸了荷花。荷花曾跟四奶奶提過陪她一起上山采藥,她是覺得四奶奶是長輩,不能總讓她每日辛苦養(yǎng)活他們,她跟著學學早晚接過這個活計,也好讓四奶奶早兩年享輕福。況且長生那么聽四奶奶的話,與其她在家里和長生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干對著,還不如四奶奶留下陪著長生。只她提起的時候,四奶奶卻是冷著臉回絕了,說是讓她只把自己男人伺候好了就得。如此荷花也再不提了,她琢磨著,四奶奶大概是不想這么早把這本事傳給她,就像手藝師傅帶小徒弟似的,得磨個三年五載的。吃完早飯,四奶奶拿了干糧背著竹筐走了。長生去村里的水井那兒打了兩桶水,把水缸裝滿后,也扛著鋤頭和一罐子水去后山開荒。家里只剩了荷花,她像每日那樣收拾屋子,打掃院子,再侍弄侍弄院子里的一小塊兒菜園子,等都干完了,便到了做午飯的時候。因后山離村子較遠,未免來回耽誤時辰,中午長生是不回家的,都是荷花做好了飯菜給他送過去,然后就陪著他一起干,干得差不多了,她便先回家做晚飯,長生自己再干一會兒便去村口等著四奶奶。荷花做得了飯,把吃食和水裝好,又拿了把菜刀也放在了籃子里,拿布蓋上。這菜刀是她用來防身的。從村后走出一里多地有間破屋子,里面住著個無賴酒鬼,人都叫他馮瘸子。這馮瘸子三十來歲,是個尖嘴猴腮的外村人,聽說他本村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都被他招惹遍了,后來他被人家打瘸了趕出了村子,不知怎的就在他們村子落了腳。他腳雖瘸了,好色的心氣兒一點兒沒減,只平日也不敢太過放肆,遇到個女的無非言語上輕挑些,占幾分便宜。村里的姑娘媳婦兒也少往后山去,他也不敢到村子里來招惹,是以住了這一年多一直相安無事。只如今荷花日日往后山給長生送飯,卻是逃不過這馮瘸子的糾纏。起初這馮瘸子見著荷花路過只是打個口哨,或是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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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的笑幾聲,荷花只假裝沒看見不理他。后來他愈發(fā)的不正經(jīng),說開些輕佻淫穢的話,荷花越是紅了臉又臊又腦,他就越是開心得意。這些日子,許是見荷花也沒尋人與他計較,便愈發(fā)大了膽,每天算準了荷花經(jīng)過的時候坐在路邊兒等她,見了就粘上去,嘻嘻哈哈的纏上半天才算罷。荷花若不理他還好,若要罵他啐他,他就愈發(fā)的來了神兒似地糾纏,說什么打是親罵是愛的混賬話,甚至拉拉扯扯的動了手腳。昨天從山上回來時,荷花就不妨被他摸了一把屁股,她又驚又臊又腦,卻也沒人可說。荷花想好了,再不能讓那馮瘸子嚇住占了便宜,今兒拿把菜刀嚇唬嚇唬他,就算真拿刀把他給砍了,那也是她有理,算不得犯法。只雖是這個理,她心里到底忐忑,自出了村子這心口便開始撲騰騰地跳了起來。遠遠地看見馮瘸子歪倒在路邊兒,荷花暗呼了口氣,一手提著籃子,另一只手伸到布下摸著菜刀。馮瘸子手里抱著酒罐子,喝的迷迷瞪瞪的,看見荷花過來了,眼睛一亮,立時嬉皮笑臉的粘上去搭訕:“荷花,你來啦,昨兒晚上想我沒”荷花照往常那樣不理他只管快步往前走,握著菜刀的手不覺緊了緊。馮瘸子打了個酒嗝,嘿嘿樂道:“荷花,你身上真香,是抹什么香粉了還是你身上就是這個味兒來,給哥哥我聞聞”說著抓了荷花提著籃子的手腕醉醺醺地湊了過來。荷花連忙一抬手擋開,另一只手抽出了菜刀。馮瘸子嚇了一跳,瞪著眼慌忙退了兩步。荷花揚著菜刀厲聲罵道:“看見我這菜刀沒有,專剁你這種臭狗屎你要再敢惹我,我宰了你”馮瘸子只怔了一下,便又嘻嘻笑道:“妹子疼哥哥,疼得都動了刀子了來,你往這兒砍。”說完把衣裳一扯,露出排骨似地胸腹。荷花見他滿嘴的酒氣,卻是撒起酒瘋了,想這菜刀也是唬不住他,不愿與他過多糾纏,舉著菜刀沖他威嚇似地揚了揚便轉(zhuǎn)身走了。誰承想那馮瘸子這會兒酒勁兒上來,見荷花的菜刀被自己嚇退了,卻也是大了賊膽,竟三兩步?jīng)_上去一把從身后把荷花抱住了。“啊”荷花嚇得叫了出聲來,連忙反抗掙脫。這馮瘸子雖是瘦骨嶙峋,可借著酒勁兒竟也很大力氣,雙手死死的摟著荷花的腰,嘴巴就不安分地湊到她的耳根脖頸處吃豆腐:“妹子,你真香,讓哥哥好好聞聞”“聞你個臭狗屎”荷花一邊罵一邊揚了菜刀去砍,可她背著身子又被馮瘸子抱著不得發(fā)力,揮了兩下卻被他攥了手腕兒,那馮瘸子手上一轉(zhuǎn),荷花疼得松了手,菜刀和菜籃子全都掉在了地上。荷花這會兒也不管這馮瘸子身上是不是臟得臭氣熏天,瞅準了手腕子死命咬了下去。“啊”馮瘸子尖叫著松了手,荷花也顧不得撿東西,拔腿便跑。馮瘸子被咬急了,拖著條跛腿追了上去。按說這地方離村子近些,荷花若往回跑很快便能喊來村民相救,馮瘸子也不敢往村子里造次。只荷花這會兒嚇得沒了主意,只下意識的往山里跑,想著趕緊看見長生,見到自己男人,這臭流氓就不能欺負她了。荷花本已跑遠了,只她嚇得慌不擇路,沒留意被絆了一跤。只這一個跟頭,卻被那馮瘸子趕了上來,還不等荷花爬起來呢,就一下次撲了上來,又把她按倒了。荷花被馮瘸子壓得趴在地上,心里是真的怕了,一邊反抗一邊大聲喊叫罵人,不管臊不臊,只盼有個過路人能過來救救她。馮瘸子一面上下其手的在荷花身上亂摸,一邊笑道:“喊個屁啊這兒平日連個蒼蠅都不來,你還想喊誰來可指望你家那傻子來尋你不成”說著便把荷花往路邊兒樹叢里拖。荷花趴地上被拖著,根本爬不起來,她用力反抗掙脫,衣裳被扯得亂糟糟的扭在身上,露出了光溜溜的腰腹。馮瘸子見了愈發(fā)起了色心,把荷花往草堆里一仍便騎了上去,一手阻擋著荷花的反抗,一手摸上她露出來的腰,又順著往上鉆到衣服里底去摸她的胸口。“王八蛋臭狗屎你給我放開讓我爹知道了把你給撕碎了喂狗吃”荷花大喊著罵道。馮瘸子一邊在荷花臉上脖子上亂啃,一邊道:“好好好快去給我老丈人說去讓他別把你給那傻子糟蹋了,給了我算了好妹妹,你脖子里這么香,不知下邊兒是不是也是香的,讓哥哥嘗嘗滋味兒唄那傻子他懂個屁拉屎撒尿怕都得找他奶奶給脫褲子他哪兒懂得這個樂趣今兒哥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男人”說完便去扯荷花的褲子。荷花一邊大罵一邊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褲腰,只在她急得要哭之際,忽覺一個黑影罩了下來,緊接著“哇呀”一聲,那馮瘸子慘叫著從她身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