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徐鳳云艱難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向四周。對面擺著一張破漏木桌,桌上粘著幾根慘白蠟燭,蠟燭旁擺著三五個鐵盤,里面堆滿了模糊的血肉,溢出的鮮血順著桌角流淌,格外恐怖。嚓嚓怪異的聲音落入耳中,一個瘦削干癟的老頭,正在磨刀。老頭的臉很白,沒有胡須,密密麻麻的皺紋像是雞皮。“變態(tài)殺人狂”徐鳳云出了一身冷汗,昨夜宿醉的酒意也頓時消失。他掙扎的想要起身,發(fā)現(xiàn)手腳早已經(jīng)被破布條牢牢的綁在了鐵架上,動彈不得隨著他用力嘗試掙脫,鐵架子被拽的嘎吱作響。“桀桀,醒了”老頭聽見動靜,笑瞇瞇的看過來,聲音尖細的不太正常,“別白費力氣了,到了凈身房,不把那玩意兒留下,你出不去的”“凈身房”徐鳳云眼睛一瞪,滿臉呆滯。怎么回事兒凈身房不是閹割太監(jiān)的嗎現(xiàn)代社會哪來的轟一陣雜碎斑駁的信息毫無預兆涌入腦海,他頓時頭痛欲裂,身子都抽搐起來。“大周皇朝江湖武林”“六大門派月落神教”“凈身房”“元歷八年”片刻之后,徐鳳云恢復正常,臉色卻越發(fā)蒼白無比。他已經(jīng)搞清楚事情原委自己是穿越了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了不知道那個時空的大周皇朝更可悲的是,馬上就要被閹割徐鳳云不想做太監(jiān),掙扎著抬起頭,哀求道,“老先生,我有銀子,很多銀子,你放過我,我全都給你”“保證你三代都花不完”“求求你”老太監(jiān)卻不為所動,尖笑著扒掉了他的褲子,“三代都花不完你覺得,雜家還能有后代嗎”“咯咯,到了雜家這年紀,無根無后的,什么金銀財寶,都不重要了,雜家就是喜歡看你們絕望慘叫的樣子咯咯”“當年雜家也是這樣哦”冰涼的凈身刀沿著大腿根兒朝著胯下移動,徐鳳云身子緊繃,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辦金銀財寶無法打動這老變態(tài)我還有什么逍遙派武學那就是前世的收藏品,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豁出去了,試試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是很崇尚練武的說不定會有用“老先生,金銀財寶您不要,武學秘籍您要不要我也有”“逍遙派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都是武林頂尖的功夫,你學會了,能夠無敵天下”“咯咯”老太監(jiān)笑的越發(fā)花枝亂顫,“武林絕學你當雜家是傻子嗎”“你要是真有這些東西,還會被雜家綁在這里,連個破布條都掙脫不掉”“咯咯,小子,不要白費心機了,雜家不會放你走的”“哎吆,還是個大家伙吶嘖嘖”老太監(jiān)眼睛里閃爍著變態(tài)光芒,握著凈身刀比劃起來。徐鳳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完了噗大腿根部傳來一陣劇痛,徐鳳云抽搐一下,眼角流淌下一行淚水。臉色,也變成了慘白。“呃唔”突然,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響起,老太監(jiān)捂著胸口摔倒在了地上,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救我”“救”徐鳳云感覺有異,重新睜開了眼睛。扭頭一看,老太監(jiān)嘴唇兒鐵青,滿臉的驚恐,雙手無力的劃拉著,說不出話來。“老東西,活該”徐鳳云想到自己被閹割,眼睛發(fā)紅,咬牙切齒,“我弄死你”他不顧大腿上傳來的劇痛,用盡吃奶的力氣掙脫開了綁住自己的破布條不過,他突然又停了下來。臉色變的狂喜。大腿根部雖然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但命根子卻毫發(fā)無損那一刀,只切在了大腿上“呼”徐鳳云長出一口氣,心有余悸。太險了差一點兒就變太監(jiān)了“老東西”他咬咬牙,不顧大腿根兒上的傷口,狠狠的對著老太監(jiān)腦袋踢了起來,“敢閹我這就是你的下場”“草,你,大,爺”老太監(jiān)的嘴唇兒越發(fā)鐵青,眼睛也有些發(fā)滯,氣息越來越微弱,“怎么回事兒”“師父又犯病了嗎”突然,屋外傳來一陣緊張的腳步聲,徐鳳云臉色一變,連忙順著門縫兒看去。兩個面黃肌瘦的小太監(jiān)正慌里慌張的朝著凈身房跑來。“還有人”徐鳳云皺了皺眉,提上半截褲子,把胯下遮蓋起來,然后躺在了原來的鐵架子上。“師父,師父”兩名小太監(jiān)驚慌的跑進來,撲到了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老太監(jiān)身上,“你怎么樣了”“師父又犯心疾了,快帶他去找大夫”“那這個新閹割的太監(jiān)還沒做后面的止血處理呢”“師父都要死了,還管這家伙干什么讓他流血流死吧”不久之后,兩名小太監(jiān)抬著老太監(jiān)離開了凈身房。聽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遠,徐鳳云如釋重負,總算逃過一劫。“接下來該怎么辦”徐鳳云簡單包扎好傷口,拖著疲憊身體走出了凈身房。這里雖然是皇城角落,但仍然屬于皇宮大內(nèi)高大巍峨的城墻遮天蔽日,時而經(jīng)過的巡邏侍衛(wèi)數(shù)不勝數(shù),將他一切的出路都徹底堵死。“看來只能暫時留在這里”徐鳳云逃出皇宮無望,只好退回凈身房,重新想辦法。這時,他發(fā)現(xiàn)凈身房門口有一道血跡,血跡向著西北方延伸出去,通過一道門,不知道伸向了哪里。“這些血跡,是在我之前被閹割的那些家伙留下的,我跟他們混在一起,應該暫時安全。”徐鳳云想了想,沿著血跡走了過去。穿過幽深小徑,繞過兩道月亮拱門,逐漸聽到一陣凄厲而悲痛的哀嚎聲。“養(yǎng)侍監(jiān)”徐鳳云抬頭看了一眼,四下無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小院里一陣腥臭撲鼻,數(shù)百新閹割的太監(jiān),被整齊的擺放在一起,晾在簡易搭建成的木板床上,一個個痛哭流涕,悲傷不已。而有些人,則是流血過多,已經(jīng)昏死過去。“呼”徐鳳云皺了皺眉,找了一處不顯眼的墻角,躺在了木板床上。哀嚎和痛哭,讓他心頭悸動腥臭,尿騷味道,刺的他眼睛生疼。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大周的徐鳳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