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際,濃郁的大霧籠罩了整個瀲滟谷,遠(yuǎn)處一極速飛翔的海東青刺穿霧靄后,突然減速緩緩落在朱紅玄鐵門上。
遮云蔽霧的朝霞從天際盡頭流淌下來,映在白衣勝雪面如冠玉的男子身上,靜謐美好的一塌糊涂。
落在門上的海東青用嘴巴梳理了梳理自己沾染風(fēng)塵的羽毛后,抬頭看到那眉如墨畫的男子輕抬手指,便張開雙翅小心翼翼的落在了他散著光暈的指尖上。
如玉男子淡然輕笑,溫和的笑容像一陣柔和的輕風(fēng)蕩漾開來,連四周的霧氣都淡出許多,當(dāng)他取下海東青腳上素色花箋后,海東青撲棱一聲飛了出去。
“夜雨驚鵲離人醉,舷窗鮫人淚。錦字傳來終覺淺,碧空不染纖塵憶江南,丹青素手伊人笑,暮暮念朝朝。夢縈魂牽許來世,橫渡萬里彼岸三生石。”
攏著柔和晨光,花箋上雋秀精美的字體仿似午夜顆顆星辰,入目秀麗清雅,如一股涼泉洗滌了雙眸,尤其是落款處那碧華二字,恰似一輪明月當(dāng)空而照。
“這般蕙質(zhì)蘭心的女子,不知是誰?”
“若谷主想知道,傳信給鳴謙公子查一查不就是了?”
彼時一十三四歲面容精致的少年,手捧一雪白狐裘披在了那如玉男子身上。
“谷主,這里風(fēng)大,您身體還未大好,還是不要吹風(fēng)的好。”
如玉男子徒然一怔,嘴角浮起一抹失落,指尖輕柔的拂過花箋上還帶著墨香的小字。
“若真要等到大好,我這一生豈不是沒機(jī)會出門了。”
少年看如玉男子神情落寞,也咬著唇角垂下了頭,天下盡傳南宮家的醫(yī)術(shù)可以起死復(fù)生,可谷主身為南宮家僅留的一脈傳人,卻治不好他自己這一身惡疾。
“笨鐘靈,又惹谷主不開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