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證卻心知肚明,如今大小姐中了蠱,那蠱蟲一旦在體內生長,會很快就榨干掏空大小姐的身子骨,非但如此,若蠱蟲壯大起來,隨時有可能鉆出體外,傳染給其他人。
眼下誰接近大小姐,誰就有二次中蠱的危險,楊璟知曉蠱蟲的種種特性,自然是清楚這種隱患的,這樣的情況之下,除了真心救助大小姐,張證實在是想象不出來楊璟還能對大小姐做什么別的齷蹉事。
心中如此想著,張證便朝那人罵道:“閉嘴!都跟我出去!”
那人見得張證發(fā)怒,果然閉了嘴,跟其他人快速離開了房間。
張證將房門輕輕關起來,臨走之時充滿了希冀地看著楊璟,猶豫了一下,還是由衷地說了一句:“拜托這位兄弟了!”
楊璟并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待得張證關上房門之后,他便解下法醫(yī)物證勘查箱,除去布套,扭動密碼鎖,打開了箱子。
他先取出一把剪子,將這位大小姐的褲腿從下往上剪開,當筆直修長雪白如玉的大長腿呈現(xiàn)在他面前之時,他的眼中沒有絲毫冒犯,只有沉沉的凝重和專業(yè),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由下往上一路延伸到胯部的淡淡血線。
他的剪刀終究還是停在了大小姐那淡紫色的褻褲邊緣上,遲疑了一陣,放下了剪刀,掐著大小姐的人中與合谷穴。
大小姐悠悠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房間之中,張證等弟兄全然不見,身邊只有戴著頭套,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楊璟,而她的左邊褲子竟然被剪開,露出了褻褲!
“啊!”
她畢竟是個女子,下意識就尖叫了起來,拼命往床鋪里面退縮!
楊璟早有預料,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靜地直視著大小姐,朝她說道:“你已經(jīng)中了蠱,若再這般激動,氣血翻騰,只能加速蠱蟲的深入,不想死的話最好安靜一點!”
楊璟如此一說,大小姐才陡然想起自己中蠱的事情,想起適才下身后門一緊,一股滑溜溜的感覺涌上心頭,她頓時又驚駭又羞臊,不由安靜了下來,只是深埋著頭,不敢再看楊璟。
楊璟見她平復了下來,這才開始在法醫(yī)箱里挑選藥物,準備注射器,而大小姐卻肩頭聳動,渾身顫抖,低低地哭了出來,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床鋪上。
“我不該違逆爹爹的告誡...若不是我爭強好勝,想要搶在哥哥們前頭,偵破這起案子,又豈會中蠱....”
楊璟稍稍抬頭,雖然大小姐只是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語,仿佛臨死前的懺悔,但因為房間太過安靜,他仍舊聽得真真切切。
他也不知該跟她說些什么,但接下來的治療需要她的配合,也必須穩(wěn)住她的情緒,獲得她的信任,于是便隨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黑衣女子并未對楊璟耳語相向,雖然不清楚經(jīng)過,但她也知道,張證能夠放心將她交給楊璟,就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于是她抬起頭來,輕聲答道:“我叫宋風雅...”
“宋風雅?好名字...不過你可跟風雅全然不沾邊呢...”楊璟想起那個在官道上野蠻馳騁的孤高女子,想起她竟然帶人深夜掘墓開棺驗尸,不由開口戲謔。
宋風雅微微一愕,但并沒有反駁,兩人頓時陷入了尷尬,好在楊璟很快將心思都放在了注射器和抗生素藥物上面,氣氛也就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