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道長,玄岳山應(yīng)該算是您所說的可以辟邪的地方吧?”伍煦問道。
莫道人認(rèn)真打量了一下伍煦,說道:“你是玄岳山的弟子?”
伍煦點了點頭,答道:“吾師道號清虛。”
莫道人微微一愣,一拍掌哈哈笑道:“沒想到是張馳這家伙的弟子,那我可打不過他,我就不和他搶徒弟了。”
伍煦聽莫道人這話,推斷應(yīng)是師父的故人,加上方才的指點,起身向莫道人行禮致敬。莫道人穩(wěn)穩(wěn)受了這一大禮,“你師雖輩分高,但他年齒不及我,素與我平輩論交,我受你這一拜也是受得的。”
在孟老大夫和莫道人的強烈要求下,伍煦在那里借宿了一夜。是夜,月華初上,樹影婆娑,莫道人一手把酒臨風(fēng),另一手串著炙肉,與孟老大夫、伍煦共飲。其間,二人向伍煦細(xì)細(xì)問了夢魘中的細(xì)節(jié),孟老大夫不曾聽聞過這等異事,先前只是聽伍煦說了個大概,更是有興趣。酒酣耳熱之時,莫道人張嘴漏風(fēng)地說道:“你那師父悟性將就,也就是得師承希夷子這活神仙,加上自己道心堅忍純厚,故在道經(jīng)、武功兩般修為皆在我之上,但在這些旁門左道的見識上就不如我。你日后有什么疑問,你師無法解惑的,不妨來問我。”
莫道人對自己師父的點評,伍煦自然不敢接話。但莫道人的見識剛才伍煦確已經(jīng)有所體會,自然不會拒絕睿智長者的好意。伍煦恭敬地鞠了一躬,莫道人擺擺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黃紙朱砂符,遞給伍煦,說道:“這個清靜符無甚靈力,但應(yīng)該能讓你不墮夢魘。”
伍煦雙手接過,道了謝。
莫道人又說道:“夢魘奪魄只是陰煞鬼術(shù)的一種初級法門,據(jù)我所知,這種法門相較“煞鬼顯化”之類的威力要弱些,還易受日出、雞鳴、靈符、法器諸般干擾。”
伍煦想了想,說道:“想來是對方既要殺我們,又不愿落了把柄,便選擇了夢中殺人。”
莫道人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師父終究不能時時刻刻守著你護你一世,小子你有何打算?”
伍煦有些黯然,說道:“我領(lǐng)了調(diào)令,去西南一個偏遠(yuǎn)的地方駐守。”
“是何地方,要是不涉你們錦衣衛(wèi)的機密,不妨告訴我,我過著時候也要云游去,幫老孟采著稀罕藥材。”莫道人說道。
“雖是個暗樁,但沒有要緊職責(zé),形同發(fā)配之所,我看條則里并未要求保密。就在楚州與蜀州交界,日月山山腳下的蔭楊客棧,既然叫做客棧,想來應(yīng)該也是有客房的。您要是路過,正好可以歇腳。”
莫道人臉色變了變,說道:“你說的是蔭楊客棧?你為何會被派去哪里?”
伍煦將前事說來,莫道人又問道:“那費堅可是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