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我被強奸你爸媽能接受,可我要為自己伸張正義,他們不能接受”
顯然高歌的態(tài)度有些激進了,而且言辭中帶上了林樹的父母,這讓他不能接受。他皺眉道:“就事論事而已,不要提我的父母。”
高歌還想說話,卻被他打斷了,他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知道這事兒是你受委屈了,可這事兒不能意氣用事,這不是殺人放火,搶劫偷盜,你被傷害了可以義正詞嚴地宣揚出來,可以大聲要求討回公道。這涉及隱私。”
林樹在屋子里來回走動,他甚至伸手摸出了褲兜里的煙,點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才說,“你想沒想過,你鬧大了會怎么樣。對,那個人渣會繩之于法,可你的人生也完了,你的檔案里都會蓋上烙印,你被強奸過。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你將會面臨什么”他用拿著煙的手給高歌數(shù),“所有人都會另眼看你,在他們眼里你雖然是受害者,可你也不干凈了,他們可以用各種語言來嘲笑攻擊你。你今年才大三,還有一年才畢業(yè),你受得了嗎”
高歌自然會說,“我受得了。”
“你壓根沒想清楚,”林樹接著說,“你并不是你一個人,還有你父母,你有沒有想過傳回去,那樣閉塞的一個小城市,他們一輩子都不要抬起臉做人了。還有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愛你,我不在意這些,可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顏面,不要讓我們的關(guān)系被人指指點點,順便,給我們結(jié)婚的路鋪平一點。你知道,我父母原本就對你不很愿意,如果知道了這個,他們怎么可能接受”
林樹和高歌是高中同學(xué),同住在一個三線小城市,可跟高歌父母普通的工作相比,林樹家的條件要好多了,他媽是醫(yī)生他爸是律師,絕對的中產(chǎn)之間,跟他們家天差地別。林樹一個勁兒的鼓勵高歌畢業(yè)考公務(wù)員,就是想討他爸媽開心。
不過高歌對此一直沒有松口,她并不喜歡這個職業(yè)。
而如今,這成為了她不能替自己伸張正義的理由,這多可笑啊。她坐在那里,認真地看著林樹,問他,“這就是你著急過來要跟我說的話嗎”
林樹是很聰明的人,他能聽出高歌話音里的其他意思,“這是一方面,我當(dāng)然也是關(guān)心你的。”
“沒有,你從樓下接到我,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相處了足有一個小時了,你一句話都沒問過我,你還好嗎你疼嗎別怕,一切有我呢。這些都沒有,你在試圖告訴我,如果我要伸張正義,就是不顧自己不顧父母不顧你和你的家庭的自私鬼。”
她突然站了起來,讓林樹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可這種狀態(tài)顯然是林樹不能接受的,他皺眉道:“你想的太偏激了,我是為你好。”
“是為大家好,唯獨不是為我好。”高歌向來都很獨立,思維也跟清楚,也許被強迫的這件事讓她變得有些需要依靠,在見到林樹的時候很情不自禁,可聽了那些話也都清醒了。她說:“所謂的為我好,不過是讓我委曲求全,不過是助長犯罪者的威風(fēng),不過是站在你立場上,最簡單最省事的辦法。但是林樹,你有沒有想過我”
“對”高歌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們都不會有困擾,就不會有麻煩。可是林樹,我的感受呢。你壓根就不懂被人迷奸的恐懼,你壓根也不會知道當(dāng)你醒來在一輛車后的害怕,更不會明白兇手討論你就像說起菜地里的一棵白菜,可以隨意的那種口氣,你也不知道被強迫后那種厭惡自己,恨不得將皮剝掉的感受。所以你能說的這么輕巧,勸的這么深明大義。可你真的對嗎為什么他敢,就是因為他摸準(zhǔn)了你們這樣人的心思,他篤定你為了名聲為了日子好過肯咽下這口氣。所以他才那么囂張。”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可我咽不下,我沒有做錯,我是受害者,即便所有的人都指著我鼻梁嘲笑我被強奸了,我也站在有道理的一方,我也要讓他為此付出代價。我要告訴他,我不是一顆白菜,我是個人,他侵犯了我,就要付出代價,而不是可以逍遙法外,甚至跟我在同一個校園里接受教育,他不配。”
“你”林樹望著激動的高歌,一時間卻說不出什么來了。
他喜歡高歌就是喜歡她這種不服輸?shù)木瘢?dāng)年在高中,他的成績完全是碾壓式的,唯有這個丫頭,三年都不放棄要超過他,那種堅持讓他另眼相看。
可如今他發(fā)現(xiàn),這種堅持居然成為了他們之間理念的鴻溝。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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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這個女孩說的不對,可那是多難的事情,那不符這個社會的行為準(zhǔn)則,一個人去對抗一個社會,猶如螳臂當(dāng)車,怎么可能成功,這是飛蛾撲火的行徑。
“你太魯莽了,也太天真了,不,天真都不足以形容你,你活在理想中嗎”林樹最終還是不能認同,與高歌相比,他也同樣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所以,在這樣一個無法調(diào)和的觀念差異下,有些結(jié)論很容易做,“我我并不想讓你受到二次傷害,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高歌,我和我的家庭,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