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關(guān)上門后,我便聽到了咕咚咣當?shù)拇蚨仿曇簟?
我頓時急眼了,想要沖進去,可是卻被老憨嬸死死的從后面抱住。
我看她的眼神里也滿是焦急,便說道:“老憨嬸,你放我下來,我就看一眼。”
老憨嬸也是愛子心切,糾結(jié)一番后,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木門,我倆就趴在門縫上看了起來,只見鐵頭身體筆直的站在屋子的正中央,他的身上纏著三圈紅繩,在他的四周,分別放著四個碗,四個碗正對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碗里面,隱約可見白花花的東西,正是老憨嬸拿來的生豬腦。只不過,此時的生豬腦上,正冒著火光,我甚至能夠聞到一股肉被烤糊了的味道,很刺鼻。
鐵頭臉色猙獰,奮力的掙扎了起來,爺爺右手拎著半米長的銅錢劍,左手大拇指掐無名指的指根,作握拳狀,大聲喝道:“浩然昭昭,證吾大道,四方神將,引祟入殤,敕”
隨著爺爺話音落下,鐵頭的渾身劇烈的抖動了起來,緊接著,無數(shù)肉眼可見的黑芒朝著燃燒著火焰的碗里飛去,猶如飛蛾撲火。
眼看著那些黑芒一股腦的鉆進了火碗里,而鐵頭也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爺爺松了口氣,拎著劍慢慢靠近鐵頭。
就在這時,一道黑芒朝著門縫射來,我只感覺額頭一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之后,居然忘記了當天發(fā)生的事情,如今看到記事本的第六頁,才想起這件事,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那個東西,不會還在我腦袋里吧。
我當時不知道那種黑芒是什么,但現(xiàn)在看到記事本的描述才知道,那是一種以人腦為食的生物,名為食腦蟲
至于當時鐵頭的異常,書中也有描述,厲鬼附體
看到這里,我后背滲出了冷汗,難怪我會留級兩年,原來腦袋里有一條食腦蟲。
“鈴鈴鈴”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桌子上的鬧鐘聒噪的吵鬧了起來,我嚇了一跳,氣鼓鼓的一把拍下去,還有一刻鐘就上課了,我忙不迭的將記事本藏進枕頭下面,抓起書包噔噔噔的踩著老舊的樓梯下了樓。
一路上,我都哼著小曲,自從看了爺爺?shù)挠浭卤荆乙恢闭J為比同齡人懂很多,這就如同平時刁絲一樣的蜘蛛俠,在呆萌愣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不為人知的內(nèi)心,估計這種感覺,也只有超人、蝙蝠俠、佐羅之類的能夠體會,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特異功能的。
在我看來,雖然我還沒有具備記事本中的那些抓鬼除妖的能力,但顯然,也為期不遠了,我不是還有一個牛逼哄哄先生的爺爺么,說不定哪天他一高興,就傳授給我了。
在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爺爺還活著,已經(jīng)快一百一十歲了,雖然他早就瞎了,行動慢如蝸牛,但我還是覺得,他總有一天會把一手抓鬼的本事傳給我,誰叫他是我爺爺呢這么拉風的超能力,他不傳給我傳給誰呢
當然,我也知道了爺爺那行的稱謂陰陽先生。
“喂,駱駝,你怎么跟個大熊貓似的,昨晚又打了一宿的飛機”剛走到學(xué)校大門口,我前面不遠處就傳來了沈恒的聲音,我抬頭一看,這貨比我也好不了哪去,雖然精神奕奕,但是眼眶烏黑,顯然他晚上又去逍遙快活了。
他之所以管我叫駱駝,是因為我名字中有個“洛”字,而我蹲了兩年班的經(jīng)歷,在學(xué)校早就傳為了佳話,他們暗地里都說我“拖”了學(xué)校的后腿,為此,我才得了這個雅稱。
是的,由于本人帥得掉渣,學(xué)校為了顏面舍不得讓我離開,原本這個年紀應(yīng)該走入大學(xué)校園的我,依舊在讀高三。
“打毛線的飛機,哥在研究玄學(xué)。”我撇了撇嘴。
“得了吧,你天天宅在家里,除了玩游戲就是看,研究個屁的玄學(xué)。”沈恒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含糊不清的跟我吹牛逼:“哥昨天把小夢給拿下了,你可不知道,那小妮子有多。”
“真的在哪”我羨慕的看著沈恒,這個家伙的夢想就是“百家姓”,我當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來才明白,敢情這個騷包想要泡一百個不同姓氏的妹子,而且看樣子,他已經(jīng)成功了一小半,他口中的小夢,名叫谷詩夢,據(jù)我粗略估計,那個可憐的姑娘應(yīng)該是他第四十幾位的女友。
“嘿嘿,讓你想破腦袋,你也想不到。”沈恒呲牙一笑,之后不等我追問,頗為自豪的說:“我倆昨晚去鬼街擼的串,之后,在鬼街后巷的草坪上那個,早晨去人民廣場看的升旗儀式,怎么樣,羨慕吧”
我聽得一頭黑線,不禁想要仰天長吼,麻痹的,太不公平了,同樣是男人,為什么人生際遇如此的不同呢沈恒認識谷詩夢才三天不到,兩人就做出了我二十年都沒做的事。最讓我生氣的是,沈恒根本沒我?guī)?
“要不哥教你兩招,回頭你也把個妹試試”沈恒將一個包子塞進了嘴里,老氣橫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