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他們都沒有說話,等到趙山河吃完早餐,蘇琉璃才開口:“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醫(yī)生都跟我說了,我已經(jīng)簽字了,過兩天就會進(jìn)行手術(shù)……”
“我不會截肢的。”
趙山河平淡打斷,毋庸置疑的說道。
蘇琉璃皺眉:“不要任性了,你想保住兩條腿,說不定到時候命都沒了,更何況你的小腿本身就已經(jīng)……”
“命沒了豈不是正好,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的找人了不是嗎?”
“你什么意思?”蘇琉璃臉色一變,說:“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陰陽怪氣,我哪里對不起你了?聽從醫(yī)生的建議有什么問題,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見趙山河只是冷笑一聲,她心中不滿,強忍住道:“害你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并且已經(jīng)自首,我大伯給相關(guān)人員打過招呼,至少判十年,我給你報仇了,你態(tài)度能不能好一點?”
蘇家在天南,算得上龐然大物,每一代都有人經(jīng)商從政,蘇琉璃大伯是市局的二號人物。
不過,趙山河關(guān)注的并不是判多久,他抬頭望著蘇琉璃,目光灼熱:“就一個人嗎?叫什么名字?”
蘇琉璃沒有和他對視,捋了捋發(fā)絲,順手拿起一個蘋果,一邊削一邊說:“他叫曾文,當(dāng)天就是他開著面包車與你追尾,后面產(chǎn)生口角,你打了他一拳,將他控制。當(dāng)時他的朋友也在車上,情急之下將你打暈,只不過曾文不解氣,在你昏迷之后對你進(jìn)行了報復(fù)。”
曾文,就是那個滿口臟話的面包車主。
趙山河深吸一口氣,強壓憤怒,聲如寒冰:“所以說,這件事情都是曾文一手造成的?他被判了十年,就是幫我報仇了?”
“你不要這么咄咄逼人,我能怎么辦,難道殺了他嗎?十年以上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我能賺錢,以后你就在家看看書,上上網(wǎng),安安心心過日子。”蘇琉璃皺眉,好言相勸。
趙山河氣極而笑:“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婆啊,隨便推出個嘍啰頂罪,就是幫我報仇了?行了,這件事情不需要你了,我自己解決。說吧,什么時候離婚,我配合你。”
“你、你什么意思?為什么又提離婚,不管怎么樣,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趙山河深呼吸,冷冷的看著她:“有些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玩,還玩的很開,跟人跳舞,去酒店開房,這些我都知道了!”
蘇琉璃聽完,眼睛驀然瞪大,臉色一瞬間蒼白,驚慌失色。
趙山河繼續(xù)說:“而且這次的事情,歸根究底真相是什么,我的腿為什么會斷,其實這些你都知道。我也猜出來是誰在害我,你們拿曾文來打發(fā)我,我認(rèn)了,因為你早已不愛我了。而且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廢了,你也沒有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所以離婚才是對我的尊重,我們好聚好散,我會祝福你。可是你不離婚,又瞞著我在外面玩,對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蘇琉璃沒有想到,趙山河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將傷口撕開,露出那血淋淋的一面。
這些話,直擊心靈,讓蘇琉璃心慌意亂。
她輕咬紅唇,說:“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和人去酒店開房,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是我老公,我還愛你,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會養(yǎng)你一輩子。”
面對妻子的回答,趙山河只是笑笑,不說話。
沉默許久后,蘇琉璃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臉色微微變動,掛機后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趙山河驚鴻一瞥,看到一個田字,他心中有數(shù),神色黯然。
十分鐘后,妻子再次走進(jìn)病房,她說:“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公司有事情,我先去處理了。”
離開醫(yī)院,蘇琉璃心緒復(fù)雜。
老公,我愛你。
但生活不止愛情,如果幫你報仇能治好你的腿,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動用一切關(guān)系。可是事已至此,他畢竟是田家公子,沒有人能輕易傷害他,能讓他大出血,給予補償,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這樣一來,我們以后的生活也會更好。
老公,你現(xiàn)在鉆牛角尖了,以后肯定能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