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請問您是否愿意嫁給顧先生為妻,不論富貴貧瘠……”
“是的,我愿意……”
“我不愿意!”突如其來的男Xing聲音把慕凌歌驚醒。
連日來的噩夢,抽空了慕凌歌渾身的力氣,她坐起身,在床頭大口大口地呼著氣。
頭頂上方的鐘指向凌晨四點,天空還是一片沉寂。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這才緩和了剛才夢里的一切。
三年來這個夢不斷地纏繞著她,揮之不去,那天的婚禮,顧南城沒有來,最恥辱的是——婚禮結(jié)束后,她清楚地看到顧南城站在禮堂門外,他冷冷地看著她,然后問:“慕凌歌,你怎么這么賤?”
慕凌歌不可置否地笑著,卻不做任何的反駁。
杯子里的水喝完了,慕凌歌緩了一口氣,剛剛起身回到被子里,就聽到別墅樓下的開門聲,她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出去開門。
顧南城喝了些酒,走到了她的身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人,唇角劃過一絲冷意。
“去哪兒了?喝這么多,我去給你煮醒酒湯。”結(jié)婚三年,慕凌歌對他說過的話,寥寥無幾,他每月只有幾天會回來,偶爾是陪客戶喝醉了,偶爾是在老夫人那里挨了一頓罵,不高興找她撒氣來的。
慕凌歌便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她剛轉(zhuǎn)身要下樓,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慕凌歌,這么惺惺作態(tài),你不覺得惡心嗎?”
他一把將她代入懷里,然后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慕凌歌微微一怔,只覺得鋪天蓋地的酒氣弄的她喘不過氣,她踮著腳,仔仔細(xì)細(xì)地看向顧南城。
即使是喝醉酒,也那么英俊,微醉的眼里帶著幾分迷離,西裝一絲不茍,白色的襯衫將領(lǐng)帶襯托的格外的高貴。
慕凌歌知道,往往在他羞辱自己的時候,越是過多的言語,越是會讓他憤怒。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回答我!”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他有些不高興了。
慕凌歌頓了頓,然后呵氣如蘭一般,“顧先生,您到底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算起來,他和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交集了,上一次還是端午節(jié)回去老宅的時候,那么現(xiàn)在呢?
“呵……”他冷冷地看著她,話里帶著嘲諷,“老太太叫我回去,說想要個小曾孫,你敢說這不是你的功勞么?”
低迷的話音里透著濃濃的怒火,這個第一次在這對夫妻之間提起來的問題,第一次讓慕凌歌覺得尷尬得不行。
孩子?這未免太遙遠(yuǎn)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上他的眼睛,“NaiNai年紀(jì)大了,自然盼著孩子,你當(dāng)沒聽到不就好了?”
“呵……”他冷笑了一聲,嘲諷,“慕凌歌,你可真會找理由,NaiNai年紀(jì)大了?我看你是獨守空房寂寞了吧?”
看著她的目光,泛起濃濃的怒火,慕凌歌苦笑無言。
三年了,她將一個女人二十二歲到二十五歲最好的三年給了他,卻換回了這樣的冷嘲熱諷。
“顧先生,NaiNai只是說想要個小曾孫,可她并不介意孩子是誰的。”慕凌歌冰冷地提醒了一句,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她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眼底的憤怒和欲火,不管怎么樣,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晚節(jié)不保。
“慕凌歌!”
聽到這兩個字,顧南城的眼睛里變得冷漠了,他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一字一頓地問,“既然你這么急于將我推給別的女人,當(dāng)初又何必不擇手段地嫁入顧家?”
冰冷的聲音勾起了她人生里最絕望的那些時光,慕凌歌抿著唇瓣,一言不發(fā)。
那時候,慕家的確出了意外,只有拿下榮和集團(tuán)的那張單子才能落到實處,可是顧南城并不是開善堂的,即使慕凌歌是他萬千愛慕者當(dāng)中的其中一個,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觀。
她和他在生意場上無法握手合作,就只能另尋出路。
于是,她成為了第一個上顧家老宅去擺放的‘朋友’,那時候他也還沒這么討厭她,兩人偶爾會聊一聊生意,偶爾談?wù)勜惗喾夷兀粊矶ツ搅韪杈筒┑昧死戏蛉说臍g心。
“慕凌歌,敢跟我離婚么?”還在她遲疑的時候,他冷聲問她。
慕凌歌頓了頓,立刻流露出幾分愕然,
離婚?她不敢,一旦離婚,沒有了法律和道德的束縛,他一定會用盡各種方法在商場上打壓慕氏,爸爸這么多年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顧南城料定她不敢,同樣,她也料定顧南城不會違背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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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難道顧先生您就敢了么?”她輕輕地瞇著眼笑。
這個女人太聰明,聰明到即使只是察言觀色都能看穿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