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蘆芽將手指向了第一道菜那便是她所做的紹興黃酒蔥潑兔了,即便蘆芽還沒開口,她也能認出來一個月的悠閑時光沒有被賣青樓的危險她這就要得到了么南葉反攥住香秀的手,激動得不能自已。
蘆芽清了清嗓子,面帶笑容地道:“世子稱,這道由含雪所做的蔥潑兔,是他吃過的最具特色,而又味美更勝往昔的蔥潑兔了,含雪得到這次免去考核的機會,當之無愧。”
什么含雪
她沒聽錯罷那道蔥潑兔,明明是她做的,跟含雪有什么關系怪不得,怪不得剛才她們聊天時,含雪只說自己也做了蔥潑兔,卻不肯透露細節(jié),她還以為她是因為技拙,不好意思說呢,原來是早已偷梁換柱,剽竊了她的成果
南葉又驚又氣,轉頭朝含雪看去。
只見含雪滿臉喜色,眼睛眉梢都是笑意,當她注意到南葉在看她時,甚至還側過頭,沖著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這簡直就是挑釁南葉滿腹恨惱,抓緊了香秀的手。
為何明明是她做的菜,榮耀卻成了含雪的含雪跟她一樣,不過是個見習小廚娘,哪有這等本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幫她,那么,此人是誰馬六嫂么南葉朝馬六嫂看去,卻見她眼中亦有驚色,這是怎么回事
香秀這會兒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急聲道:“南葉,那明明是你做的蔥潑兔,怎么卻成了含雪做的你瞧她那得意勁兒,一定是有人從中搗鬼我這就嚷嚷出來,看她怎么辦”
南葉正要接話,翠云朝這邊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你說那菜是南葉做的,就是南葉做的”
香秀一愣,急道:“剛才吃早飯的時候,南葉還曾說過”
“南葉說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了”翠云神情冷漠,“那道菜上頭,又沒有記號。”
“你”香秀氣急,朝翠云旁邊一擠,就要同她分辯。
南葉忙拉住她道:“翠云說得有理,菜這東西,比較特殊,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可輕舉妄動。”
翠云的態(tài)度雖然不咋的,但其實方才多虧了她了,不然任由香秀貿然嚷嚷出來,不但澄清不了事實,反而會被含雪倒打一耙。
南葉想著想著,誠心誠意地對翠云說了句:“多謝。”
翠云聽得這一聲謝,似有動容,沉默了好一晌,突然低聲地道:“含雪和我們一樣,不過是個還沒轉正的小廚娘,能有什么能耐,她這是背后有靠山呢,你想報仇,還得先尋著源頭。”
她這話,同南葉先前的分析幾乎一樣;但南葉看著她臉上的復雜表情,突然心中一動:“翠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翠云神色一滯,僵硬地把頭轉到另外一邊去了。
翠云絕對知道幕后之人是誰待會兒等蘆芽走后,一定得好好問問她,就算她不肯明說,提供些線索也是好的,南葉默默地打算著。
前面,蘆芽盛贊了含雪一番,帶著托盤的丫鬟們離去了。
蘆芽一走,綠萍就拉著夏蓮,湊到了含雪跟前去,極盡所能地奉承她,直把含雪捧得紅光滿面,渾身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