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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沉香一吹燭苗,敞闊的屋里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錦繡一手扯過沉香和李素枝,將她們帶到四折水墨屏風后隱躲著。
只聽得大門一開兩扇,嘈雜厚重的步子盡數(shù)涌了進來。
“把那個妓女生的小賤人給我找出來”花沁雪一腳踏進門,咬牙切齒。
眾婢子抹黑進來,七手八腳的在閣里翻騰。
花沁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錦繡壓低了聲音,掩手貼在沉香耳邊,“前天讓你喂了藥的那些老鼠在哪呢”
沉香不解,卻還是依言撿起了放在屏風下的一只布袋,遞到錦繡手里。
“這些老鼠和我們一同住在偏院里從沒吃過一頓飽飯,今日是該讓它們飽餐一頓了。”錦繡唇齒留笑,眸中卻暗浪輕掀。
李素枝立在錦繡身邊,本就擔驚受怕,又聽到那袋子里裝了一窩老鼠,更是前胸后背的直冒冷汗。
沉香登時明白了小姐的意圖,目瞪口呆的望著那一袋子老鼠。
“去吧,不吃飽就不要回來。”錦繡輕輕彎下身子,解開扎口的麻繩,神情溫柔天真,像一個不通世事的小女孩望著心愛的玩物,可那眸中,卻是毒液泡出的笑紋,
袋口一開,伴隨著吱吱吱的細碎尖叫,黑軀灰溜的一只只老鼠,或大或小,如撣出的毛團,躡手躡腳的滾了出來,漸漸向四處漫去。
“啊啊”殿內(nèi)此起彼伏的傳來尖叫。
一只只老鼠撒了歡般,來回穿梭,逢物必啃,攀著一雙雙驚慌蹦跳的腳往人身上爬,肆無忌憚的在皮肉上咬出一個個血窟窿,婢子們尖利的嘶叫與哀求聲不絕于耳。
月華如霜,迎窗鋪進來,照進錦繡陰森森的眼睛里。李素枝已被嚇得呆若木雞,沉穩(wěn)如沉香,也不由得心慌的遮上了眼,而錦繡,依舊死死的盯著,面無表情,像一尊荒村古廟里的佛像。
趁著黑暗,錦繡一把拉了沉香,一手拽過李素枝,趁亂混出了門。
花沁雪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何曾親眼見過老鼠這種會爬到身上啃人的生物,當下就嚇傻了眼,身子僵硬,雙腿卻嚇得發(fā)軟。錦繡毫不留情一個巴掌推過去,只聞得一聲失聲尖叫,花沁雪四肢朝地的向殿內(nèi)栽去。
沉香會意,快速鎖上了門栓。
錦繡冷冷瞥了一眼,施施然的離開。
春歸堂。火燭通明,金蟾爐里燃著蘇合香,裊裊的細煙如出岫的輕云,滿室盈香。
錦繡大大方方的朝花淵沖與靳氏行了李,眉目俱敬的捧了茶,奉到花淵沖身前,聲音溫婉,“阿繡數(shù)十年不在父親身邊,常感愧疚不能盡為人子女的本分,現(xiàn)在阿繡回到了相府,阿繡定會竭力侍奉父親,以彌補這些年來的遺憾。”
方才宮里派人傳話,圣上非但對公主落水的事既往不咎,還對他家這位鮮少露面的二小姐大加贊賞。花淵沖心里正高興,現(xiàn)下又見錦繡舉止端繡,氣態(tài)自若,全然沒有長于鄉(xiāng)野的粗陋習氣,遂臉色和氣的接過了錦繡手中的茶,輕抿了一口,道:“難為你一番孝心,過兩天我會派人著手準備你入花家宗祠的事宜。”他說著擱下了茶,眸中黯然的嘆了口氣,“也不枉你生母的一條性命。”
靳氏親熱的扶了扶錦繡的手,左左右右的打量起來,笑得像個菩薩,話有暗刺,“瞧瞧,這二丫頭舉止端莊,又生得標致,也不知到蘇妹妹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那妓子的身子卻能生出這樣的可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