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的側(cè)臉隱在暗處,冷冷挑了唇角,故意拌在了憑地而凸的鞋背上,擦肩而過的剎那,錦繡身子歪斜一晃,看似慌亂欲倒,實則暗定腳跟。
花沁雪滿面得意的收了腳,正要退身看戲,卻不料錦繡一個急步,實實踩上了她曳地的裙裾。
慌亂之中,錦繡反手一個轉(zhuǎn)力甩在了花沁雪的后背上,花沁雪難持平穩(wěn),毫無形象的尖叫了聲,便勢如山倒的迎面撞上仙碩,撲通兩聲水花,兩人齊齊跌進(jìn)了池里。
待到成群的宮婢聞聲涌進(jìn)石縫里,眾目睽睽下,錦繡縱身一躍,毫不遲疑的跳進(jìn)了池子里,瘦小的身子頃刻被碧浪淹沒。
待到錦繡舉著昏迷的小公主浮上了岸,雞飛狗跳的眾人才漸漸息了聲,只問得一聲聲有驚無險的寒氣倒抽。
春暉堂上,空氣凝重。
錦繡渾身濕透的跪在殿央,水珠兒順著發(fā)尾落下來,洇濕了大片地面。花沁雪跪在她的旁邊,發(fā)釵垮亂,淚珠盈睫,正雙肩瑟瑟的小聲抽泣著。
珠簾一串脆響,李太醫(yī)身穿靛青官服,挎著紅漆藥箱,挑簾而出。
一群錦衣華服的人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烏壓壓的堵上去。就連花沁雪,也是十分緊張忐忑的拋目而去。
錦繡依舊安安靜靜的跪著,清澈的眸子里卻開出了一簇灼灼的花火。
“李太醫(yī),公主她怎么樣了”花淵沖面露焦色,憑他再是個朝中重臣,也擔(dān)不起殺害皇室的罪名,更何況這位公主還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
“丞相不必?fù)?dān)憂,多虧這位姑娘救的及時,如今公主殿下已性命無虞。”太醫(yī)面有余驚的一揖手,說著還特意指了指錦繡。
花淵沖長舒一氣,順著太醫(yī)的視線落過來,罩在錦繡的身上,面色一暗。
太醫(yī)見狀,知曉自己不便參摩內(nèi)宅私事,很是識趣的告了退。
只聽得一陣錦緞摩挲的沙響,眾人落座。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淵沖猛得一拍桌子,震得杯盞泠泠作響。他一下早朝便被送信的仆役告知仙碩公主在自家的院子里落了水,雖最后有驚無險,卻也難免在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前留下污點。
一旁的大夫人靳氏忙笑臉握上了他的手,邊使了個眼色給花沁雪,邊和聲道:“老爺不要生氣,這全是我的錯,這幾日一直在忙著蘇妹妹的葬事,不曾想疏忽了二丫頭,這才令她不小心在池子邊沖撞了公主殿下。”
這一番看似溫良討錯的話,卻直接敲定了錦繡的罪名。
花沁雪一怔,旋馬上掩了面,簌簌落著淚,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般訴求道:“父親,二妹妹她是無心將公主推到池子里的,錯都在我,如果我能早些將公主從水里救出來,也不會鬧成這樣大的局面了。”
這母女倆一窩蛇鼠,真真是顛倒黑白的翹楚。
錦繡也不反駁,任由她們歪曲。她倒要看看,那位身居高位的生身父親對她還有沒有一星半點的父女情分。
花淵沖濃眉一蹙,滿臉陌生的望向錦繡,好一陣子才想起還有個剛被接入府邸的女兒。小小的人兒面黃肌瘦,現(xiàn)下凍得嘴唇青紫,他忽地就想起了那個溫柔如水的蘇氏,臉色一松,多了幾分憐色。
靳氏看得分明,捏了把手中錦帕,婉聲添著暗火,“老爺就饒了二丫頭吧,既然公主平安無事,想必圣上不會降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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