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亂七八糟的聲音又響起，蓮生暗自嘆了一口氣，松開疼痛攥緊的手撫了撫胸，低頭繼續(xù)浣衣。
青巒雖也是下人，卻因青山夫婦的溺愛性子驕縱，每日除了跟著青山出去采買，就是蹲在門房里聽門房的幾個年齡大的小廝仆人說些茶余飯后的笑話，尤其是男歡女愛更是聽得津津樂道，小小年紀(jì)就深諳男女之事。
兩年前有次蓮生洗澡時被青巒撞見，青巒兩眼發(fā)光地跑過去便抱，蓮生忙用衣物擋在身前遮羞，青巒每日好吃好喝養(yǎng)的身強(qiáng)體壯，年齡比蓮生小氣力卻大，按住蓮生道：“你若讓我摸，我便不打你，否則你這頓打逃不掉，三天也別吃飯了。”
蓮生不動了，蓮生知道青巒說的是真的，蓮生自小便因?yàn)榍鄮n而經(jīng)常挨打受餓，有時是因?yàn)樗挲g小還沒學(xué)會做家事，有時是因?yàn)榍鄮n故意哭鬧說蓮生欺負(fù)她，為的是看到蓮生被青山婆娘打罵以此取樂。總之，只要青巒一哭鬧必是蓮生的錯那頓打和挨餓是逃不掉的。
見蓮生聽話青巒得意的笑，奪過蓮生懷中破衣丟在地上，拖到床上，按著在門房小廝處聽來的那些閑話在蓮生臉上亂啃一氣，手在身上抓捏不停，蓮生忍住疼痛卻咬牙未吭一聲，青巒終是年紀(jì)小沒成事又怕被人瞧見，留下蓮生一身青紫便跑了。蓮生撿起地上的破衣穿好后來到管事面前求住下人通鋪，管事怕粘到霉運(yùn)，旁人懼她異瞳，便把最偏僻的單獨(dú)一房間給她，用具物什雖破敗一些但樂得一室獨(dú)處。青巒便不時來糾纏，總是偷偷占些便宜就走。
說是搬走，蓮生也沒有什么東西，只是卷了幾件破舊的衣服而已，還未等坐定，青山婆娘聞迅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到蓮生處，粗肥的手指戳著蓮生腦袋罵道：“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忘恩負(fù)義的東西，天生的下賤胚子小娼婦，你覺得翅膀硬了便可以飛了你能飛到哪去，長成這等模樣還有什么好出路，再過兩年還不是得滾回來伺候我們。”說罷脫了鞋子劈頭蓋臉地打。
蓮生逆來順受慣了，也不爭辯，抱頭縮身蹲在地上一聲不吭任由她打罵。一眾奴仆圍觀卻無一人上前勸解，青山婆娘養(yǎng)大蓮生自小就打罵慣了，旁人卻沒有青山婆娘的膽量，怕惹來不祥不敢上前相勸。正打得興起，被小跑趕來的青山攔住，青山看著頭發(fā)蓬亂，一身臟污鞋印，臉頰紅腫的蓮生，嘆了一口氣道：“若是實(shí)在住不慣便回家里去住罷。”說完拉著還叫罵不停的婆娘家去了，蓮生看到人群中青巒躲閃的眼神和飛速跟在青山夫婦后面跑遠(yuǎn)的身影，低頭擦去嘴角的血漬，進(jìn)屋關(guān)上房門，眾人無聲散去。
蓮生不知是否會做青巒的小妾，也沒想日后會怎樣，左不過象現(xiàn)在缺衣少食而已，卻萬萬沒有料到看到幻影青府滅門，而自己是身首異處，到底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