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花嬤嬤的尸體,眼里一片冷漠。
而此時,云雀等人都幾乎氣瘋了。
尤其是云雀,她近乎氣急敗壞的指責許茵茵:“大小姐,您是不是瘋了?!這是家丑,家丑怎可外揚呢?!”
真是個鄉(xiāng)下村姑,一點規(guī)矩禮數都不懂!
誰家遇見這樣的事都是死死地給捂住啊!
連她這個當下人的耳濡目染的久了都知道,這事兒可大可小。
若是被侯爺的政敵發(fā)現了,那給侯爺扣一個縱容刁奴害主、治家不嚴的罪名就給扣到頭上了!
許茵茵可真是能找事啊!
許茵茵將自己抱的更緊了一點,等到云雀實在忍無可忍,伸手準備拖她的時候,她尖叫了一聲,像是嚇瘋了,哭喊著求饒。
“我不敢了,云雀姐姐,你別殺我!”
“我不回去了!我再也不回去了,我去鄉(xiāng)下養(yǎng)豬,種田,我不敢回去了,你別殺我”
云雀目瞪口呆!
到底是誰傳消息回侯府,說這個大小姐是個懦弱怕事的無知村女啊?
她都想罵臟話了!這大小姐只怕是學唱戲的,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和好事的人。
眼看著一個小姑娘被逼的快要崩潰了,當即就有人站出來指責云雀:“行了啊!你們侯府這也欺人太甚了吧?看看小姑娘被你們嚇成什么樣了?”
云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天殺的,到底是誰被誰給嚇了啊?
她不讓許茵茵報官,可許茵茵卻硬是說服了村長,連衣服都不肯換,就來官府報官了。
許茵茵膽小?她膽大包天好嗎?!
衙門外頭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有上來問緣由的,有知道緣由后唾罵那些下人的。
甚至還有人忽然問起了戚錦的。
“不是說是抱錯了孩子嗎?那假的那個大小姐呢?”
“下人哪有膽子殺主子啊?不會是那個冒牌貨不想真千金回去,所以痛下殺手吧?”
議論聲幾乎將人淹沒。
許茵茵的眼淚流的越來越急,心里卻連一丁點波瀾都沒有掀起。
她早就知道,大興縣衙的知縣是兵部尚書盧尚書的女婿。
自古以來都是官字兩張口,官場上就講究人情往來。
她來大興縣衙報官,根本不是為了真的要爭出個是非黑白。
而是要讓這件事直接鬧到戚震那里去。
盧尚書是戚震的頂頭上司,同時也是戚震的老師。
大興縣衙的知縣得知這件事跟戚震有關,是戚震家里的家丑,必定會先去報給盧尚書知道,好換取戚家和戚震的一個人情。
如此一來,戚震不管是礙于恩師的面子,還是礙于永平侯府的名聲,都必定要親自來縣衙把她這個女兒迎回家。
不然,官場上的人都要數落他戚震刻薄寡恩,不仁不慈。
她說過,她要風風光光的回戚家。
遠處傳來馬蹄聲,許茵茵緩緩扯了扯嘴角:看,人這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