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他指的不是那件繭綢旗袍嗎掛旗袍的架子早給夾在墻邊一堆破爛里,屋子簡直是震后廢墟,那繭綢旗袍是一種非常高雅的暗紅色,有點像干涸了的血,是上個世紀的古董,一個國民黨團長太太的心愛之物,因為國民黨敗退,那太太又被沒良心的男人丟在了大陸,在解放前后看不見出路,遂打扮的漂漂亮亮,穿著它自縊身亡,這旗袍三鑲?cè)凉L,做工上乘,我還比劃著想穿穿看吶就算是死人做壽衣穿的,干古玩的難道還怕這個
我轉(zhuǎn)動僵硬的脖子轉(zhuǎn)頭瞧著那華麗的旗袍,突然從旗袍的下擺里,猛然懸空蹬出兩條藕白的腿來,赤裸的腳尖還晃啊晃的,指甲上還有與旗袍顏色相同的暗紅蔻丹。
完全是上吊的人那凌空不著地的腳尖。
我沒有尖叫,因為我?guī)酌腌娎镆姷竭@兩件交疊在一起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喉嚨痙攣,已經(jīng)叫不出來了,我只聽見自己嗓子里“咯咯”的悶響,不行,我好想暈倒,為什么,為什么我的神經(jīng)粗大到這種程度我怎么還沒暈倒
coser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已經(jīng)呆若木雞,豪放的說:“你也勿要害怕,她心中凄楚,才一直托身在生前最愛的衣服上,怪可憐的,小神也就不痛下殺手了,你得空可將她與寺廟內(nèi)供奉,即可助她往生極樂。”
可憐好像我才更可憐。我只覺得渾身冰涼,額頭上的汗珠也是冰涼的。
那coser一派梁山好漢似的正氣,拍拍胸脯道:“你是龍神使者,無需過于驚懼,你有這個天分,有這個血脈,既然捉妖除鬼是你此生使命,小神愿意義不容辭,助你一臂之力。”
這已經(jīng)不是那個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年代了,ok
我才不想承襲祖業(yè),我才不想當(dāng)甚么龍神使者一眉道人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嫁個好漢子,買些lv現(xiàn)在怎么辦一千萬是好,可是如果賣了白澤圖,我這里變成鬼宅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