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白深深在郵輪上戲弄了幾次的男人,居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的男朋友,而且他們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
“呵,原來韋先生是我未來的妹夫啊。”我顧不得此刻的傷痛和狼狽,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圈,陰陽怪氣地哼笑,“看來,世界真的很小嘛。”
韋連恒聽了,居高臨下地俯視了我一眼,又迅速收起目光望向別處,就像根本不認(rèn)識我,眼底眉梢那份冷漠,已經(jīng)很明確地表達了他對我的不屑一顧。
是的,他什么也沒說。
我此刻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小丑。
杜南茜卻熱情地對韋連恒說:“連恒,給你介紹下,她叫‘杜深深’,是我姐。因為一些原因,她現(xiàn)在沒跟我們住在一起。”
韋連恒只是點了下頭,依舊什么都沒說。
身上的疼痛已經(jīng)不允許我多做逗留,我干脆盯著杜振北,最后說了句:“杜振北,如果你今天沒把我弄死,以后一定會后悔的!”
“滾!”杜振北直接無視我的威脅,粗暴地拽起我的身子,像扔垃圾一般將我推出門外。
我一面心寒,一面冷笑……咬緊牙關(guān)拖著渾身瘀青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別墅的院子。走了沒多久,忽然后面?zhèn)鱽矶拍宪绲穆曇簦骸吧钌罱悖纫幌拢 ?
“什么事?”
她走到我面前,雙手抱在胸前,笑得假兮兮地說:“下個月二十五日,是我跟連恒大婚的日子,歡迎來喝喜酒噢。再怎么說,我也算是你妹妹,這么重要的日子,你應(yīng)該不會缺席的吧?”
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鮮血,同樣回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既然是妹妹的大喜之日,我不出現(xiàn),就是你最大的祝福了。”說完,我轉(zhuǎn)身離去。
她只是站在原地,并沒有再跟上來。
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好幾分鐘才艱難地爬上自己的車,立刻鎖上車門。我趴在駕駛座上,整個人就跟散架一樣,頭痛、手痛、腿痛、背痛、肚子痛……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是好的,全是被杜振北拳打腳踹出來的瘀青,嘴巴里還有明顯的血腥味兒。
我在腦子里又把剛才的畫面回放了一遍,忍不住悲從中來,鼻子一酸,淚如泉涌……內(nèi)心多年來蓄積的苦痛,在那一刻全部爆發(fā),我坐在車?yán)铮蝗痪吞栠罂奁饋恚薜么贿^氣。
這世界總是不公平的。
有的女人一出生就能得到最好的資源,有父母的寵愛,養(yǎng)尊處優(yōu),光鮮亮麗,開豪車,住別墅,留學(xué)海外,還能找到一個看似完美的男人給她一份完美的愛情,從此一生幸福無憂。總之,天下所有的好處都讓她得了,比如——杜南茜。
而有的女人,卻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投胎在一個畸形的家庭。父親出軌家暴,母親懦弱無能,最后還被小三逼得跳樓自殺。小三上位后,家里再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僅僅十二歲,就被她的禽獸父親掃地出門,從此漫長的歲月里,不得不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活,比如我——白深深。
我不知道老天為什么開這樣的玩笑,讓我跟杜南茜擁有同樣一個父親,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以至于,我不拿自己跟她比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