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近一個星期的航程,我和他越來越頻繁的見面,一起用餐,一起泡吧,一起看電影,一起健身,一起看海……我們成了一對‘臨時情侶’,每天在愉快的約會里彼此陪伴,相互慰藉著,誰也不去糾結這種‘不正常’的關系,也毫不關心彼此的背景,只要在一起輕松舒服就好。而我,也在跟他的這種不負責任的放縱里,把有關陳海洋、有關失戀、有關背叛的各種負面情緒拋諸腦后了。
我以為,他跟我一樣,只當這是‘及時行樂’的曖昧游戲,可后來發(fā)生的一件事讓我有些迷惑了。
那是第七天航程的晚上,我獨自去看了一場話劇,場內碰到個男子剛好是話劇迷,就跟他聊了很久,聊得比較投機,到最后男子的眼里對我流露了那么些意思,問我要電話。我從沒想過要跟這人扯上關系,但考慮到對方還算有風度,也不好直接拒絕。于是,我拿出手機準備先記下他的電話,心想著回去再刪除就行。
可是,當我剛把手機拿出來,突然就被人奪去了!我驚得回頭一看,搶我手機的竟然是韋連恒,只見他拿著手機一言不發(fā)就朝劇場外走去,高大冷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我趕緊追了出去。來到外面的走廊,已經(jīng)不見他的人影……我還挺著急的,朝四周一環(huán)視,又跑到走廊盡頭再跑回來,心想他突然蒸發(fā)了嗎?正準備下樓去找時,眼睛卻瞟到他倚靠在旁邊一根柱子上,嘴里叼著根煙,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你干嘛啊,手機還給我!”我走到他跟前就要從他手里奪過手機。
但他卻順勢捏住了我的手腕,捏的有些緊,“白深深,”他低沉中帶著警告的說,“你聽好,我非常討厭你跟別的男人說話……那些臭男人多看你一眼,我就嫉妒的發(fā)狂。”他的聲音云淡風輕,但深眸緊緊逼視著我,讓我感覺到他這句話的份量并不輕。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罵了句‘神經(jīng)病’,拿著手機就走。
當天晚上就失眠了,寂寂之夜,唯有海浪的聲音陪伴。
我腦海里反反復復回放著他那句話,還有他那張臉,他的聲音,他身上的味道……他一切的一切,在我腦子里異常的清晰,夜色越深越清晰。唯有在這寧靜的深夜里,我才敢面對自己真實的內心,有些尷尬,有些愧疚,有些蕭條,也有些柔軟……是的,我對那個叫韋連恒的男人,是有期待的,我并不反感他,一點都不……每次見到他,靠近他,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心跳都會一陣加速。所以我就這樣糊糊涂涂的和他陷進這不清不楚的曖昧關系里,隨著時間的推移,相處的深入,越來越迷失了。
但接下來連續(xù)兩天,他都沒再主動找我,也沒出現(xiàn)在我目光所及之處。
我原本修復得不錯的心境,莫名其妙又變差了,吃不下睡不好,對郵輪上一切的美食和活動都失去了興趣,我一遍又一遍的拿起手機,漫無目的的點開各種APP,卻始終不愿承認自己潛意識在等他的電話和短信……我去了圖書館,去了健身房,去了熱鬧的游泳池,去甲板上聽海鷗的叫聲,但糟糕的心情沒得到緩解,反而越發(fā)憋悶。
到了航程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仍舊在床上輾轉反側……月光從舷窗外照進來,整個屋子鋪滿了一層銀色,亮堂堂的讓我更加沒有睡意。而他那張臉,他這兩天的‘消失’,以及和他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更是在我腦海里跑了成千上百遍了,折騰的我頭昏腦漲。
終于,我下定決心坐了起來,披上外套,出了門。
游客們大都進入了夢鄉(xiāng),外邊一派靜寂。我兜兜轉轉了十幾分鐘來到韋連恒的門口,不輕不重的敲
門……其實也沒抱什么期望,畢竟三更半夜了,他睡著了很正常。
可讓我為之一振的是,門很快開了,他探出半個腦袋來。發(fā)現(xiàn)是我,他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冷冷淡淡的瞧我一眼,轉身進屋了,為我留著半開的門。
他住的是郵輪上最頂級的總統(tǒng)套房,有房間有客廳有陽臺,有最好的觀海視野,室內裝修超級豪華,一般的游客還真的買不起這個檔次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