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煉器的魅力所在,尤其在煉器師幾乎絕蹤的暮仙州,只是件黃品法器,就可換來尋常百姓一輩子都攢不來的潑天富貴。
摘了面具恢復本來面目重回化象鎮(zhèn),遠遠見到郝捕頭陪著鐵寒衣走家入戶忙碌著。鐵寒衣依舊拉長了叫驢臉皺著一字眉,一筆一劃地在小本子上記錄著。
武羽沒有去打擾,而是在雜貨鋪買了個菜籃子,又到菜市場買了些芹菜黃瓜等家常菜裝滿,籃子底上包了五兩銀子,給郝太太送了去,自然少不了一通客套。
隨后找了個叫花子,給了十文錢的好處費,讓他拿著六十文錢到當鋪把昨天典當?shù)拇箬F錘贖了回來,又繞道肉鋪稱了些雞腿肋排,這才晃悠悠回家。
武羽發(fā)誓,之所以寧可花錢找個叫花子去贖鐵錘而不是自己去,真的只是為了助人為樂,絕不是因為那該死的面子。
已近午時,老遠就看到自家鐵匠鋪里也有裊裊炊煙升起,滿滿的人間煙火氣讓武羽的心中不由得一暖。
家里有個娘子盼著自己把家還的感覺,好像也……挺不賴?
恍惚間,武羽覺得縈繞夢中十八年的那張俏臉,好像便是云沐晴……
整理了一下情緒進了門,看到正在忙著準備午飯的云沐晴,武羽立馬沖了過去:“云沐晴,住手!你給我住手!”
嬌柔的身影被嚇了一大跳,忙碌的人兒愣在那里多少有些手足無措:“夫君,妾身……妾身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表面看是嚇得不輕,實則云沐晴心中慌得一批:完了完了,莫非他出去一趟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竟然連娘子都不叫而是直呼名字了!要是萬一……
哎呀,好煩,真的好煩!
“當然錯了!而且大錯特錯!怎么,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
武羽面目猙獰、語氣嚴厲,仿佛他面前這個花容月貌的小娘子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錯事。
尤其是他拎著那大鐵錘怒氣沖沖地沖過來手舞足蹈的架勢,讓云沐晴心中更慌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都想直接坦白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還沒有傻到被人嚇唬兩句就全盤托出的地步。
只是,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讓她產(chǎn)生這般念頭,哪怕只是一閃即逝,也是不可想象的事。
怪事,咄咄怪事!
“娘子,我的娘子啊,你嫁給我可不是來做家庭主婦黃臉婆的!”
武羽放下了菜和鐵錘,攬過那雙纖纖素手,輕輕撫摸著,語重心長地道:“娘子,以后做飯這種粗活交給我就好了,我負責賺錢養(yǎng)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可好?”
從猙獰粗暴的質問,到柔聲細語的情話,這該死的情緒顛簸,竟讓云沐晴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究竟該表現(xiàn)出怎么的情緒才算合理。
直到武羽圍著灶臺忙碌的時候,云沐晴才赫然察覺,她眼簾深處竟然有些霧蒙蒙的水汽。
這是……淚水?
該死!
一定是煙熏的!
嗯,一定是這樣!
她可是云沐晴,怎么可能被一個臭打鐵的輕而易舉地感動!
哪怕對方是當年義無反顧擋沖上去護住自己的人也不行!
可是,他霸道地關心人的樣子真的好迷人好迷人,簡直讓人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