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捕頭,你覺得他們會是兇手?”
公事了結(jié),鐵寒衣那冷冰冰硬邦邦的叫驢臉緩和不少,接過武羽不失時機奉上的茶水猛灌兩口。
“大人,你我都知張二波為人,昨日武羽剛結(jié)親,就被威脅獻出新婚妻子,正所謂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就這一點而言,武羽是有作案動機的!”
一番分析,倒也頭頭是道。
“郝捕頭啊,但凡查案,動機、行為、結(jié)果,三者缺一不可!別忘了,那張萬金可是筑基后期的實力,放眼化象鎮(zhèn)與之匹敵者屈指可數(shù),又卻輕而易舉被滅門,誰能做到?這個只會擼鐵的窮小子?還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鐵寒衣說得異常篤定,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釋放出強烈的信號:這樣的結(jié)論是他經(jīng)過縝密推理得出的,絕非隨口說說。
郝捕頭深以為然地點頭,又指了指一旁的小蠻道:“那她呢?看這體格,要殺人也不是沒可能……”
小蠻都快嚇哭了:“我我我……我以后肯定管住嘴不偷吃了!我……我就是吃了多了些有點胖,但殺……殺人……”
“小丫頭,別怕!這人根本不可能是你殺的!”
鐵寒衣再次很肯定地說道:“根據(jù)可靠線索,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嫌犯身材瘦小,跟你完全不相符!我說郝捕頭,這身材矮小的人靠易容稍稍變胖變高也不是沒可能,但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要想偽裝成矮小精瘦之人,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大?”
“斷無可能!”
郝捕頭果斷搖頭,旋即一臉崇拜地豎起了大拇指:“要不說大人能當(dāng)百戶呢,這一番推斷合情合理,著實讓郝某人受益匪淺!受教了!”
“過獎了!我不過是根據(jù)已知的事實做出合理的推斷而已!郝捕頭能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這份執(zhí)著也屬實不易!”
一番商業(yè)互捧后,鐵寒衣轉(zhuǎn)身出門:“走吧,挨家挨戶排查,任務(wù)還重著呢!”
“是是是,大人請!”
郝捕頭順勢引導(dǎo)著鐵寒衣走向下一戶人家,臨出門還不忘叮囑武羽一句:“我說賢侄啊,那菜籃子不麻煩你送去了,等我忙完順路帶回去就行!你嬸子身體不好,萬萬不能受累!”
“好嘞叔,您忙著!”武羽心領(lǐng)神會笑著答應(yīng):“我辦事,您放心!”
郝捕頭嘿嘿一笑:“你小子,雞賊!”
看著那稍稍駝背的背影,武羽總懷疑郝捕頭是一貫都戴著面具的,可過去的十八年里他又好像一直都這般簡單。
愛笑,熱情,喜歡撈點好處,但也真幫人辦實事。
就拿剛才來說,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殺人嫌疑洗脫得干干凈凈,這能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這樣的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武羽也有些看不清了,但愿不會成為敵人吧……
“夫君,昨天有從郝叔家借過菜籃子嗎?家里也沒看到啊!”
云沐晴走過來,眉宇間帶一絲初為人婦的嫵媚:“不過郝叔對他夫人倒是真愛……”
“娘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聽到的是郝叔自己來取菜籃子且不想讓郝嬸受累,我聽到的卻是讓我偷摸拿銀子孝敬他,還不能讓郝嬸知道!”
武羽笑著解釋,忽然劍眉一挑問道:“不對!娘子,你很不對勁!”
云沐晴一愣:“夫君……這是何意?”
“你是郝嬸侄女,那該叫姨才對,怎么也叫嬸子?”
“夫君說的是這個呀……”
云沐晴暗暗松了口氣:“妾身這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嫁了夫君為妻,那一切自然以夫君為主,夫君怎么稱呼,妾身便怎么稱呼,可有不妥?”
“娘子所言甚是,并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