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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終于接近尾聲,大隊人馬開始了返途。
回程中,朱祐楎像是對雨瞳冷淡了許多,始終一言不發(fā),似乎當雨瞳不存在。
那雨瞳心中也有些懊悔,心想他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的王爺,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一路心神不寧,但也不知怎么和他解釋,終于帶著復雜的心情,在傍晚時分,回到了京城。
皇城外,早已有一隊人馬在等候。
帶頭的是皇宮太監(jiān)總管梁芳,他是一個年逾七十的老太監(jiān),在這宮里已經(jīng)干了大半輩子,從憲宗手上就接過這總管之職,一直干到現(xiàn)在。
和梁芳簡單地做了下交接,那從五省中選出的二十個秀女,就在梁芳的安排下,在長春宮暫且安頓下來。
雨瞳終于有了回安定的睡眠,所以昨晚睡得最沉,天已經(jīng)大亮,她還沒有醒的意思。直到有人在門外”咚咚咚”地用力敲門,她才瞇著眼睛從床上掙扎著起來,一邊嘟囔著,哪個家伙一早來敲門,真是煩透了。
她還未穿戴得當,那門卻咣當一聲大開,朱祐楎健碩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嚇得雨瞳差點沒從床上掉下來。
” 你你這家伙,你干什么”
朱祐楎微微一笑,順勢在廳中的八仙桌邊坐下,朗聲道:”真是不像話,太學院的先生,怎么還有工夫睡懶覺””什么”雨瞳袖子穿了一半,停在了空中。
朱祐楎卻二話沒說,不耐煩地走上前,三五下把她的衣裙整理得當,又一把揪住她的手,向門外走去。
”喂喂 你帶我去哪兒”
太學院內(nèi),張巒正表情嚴肅地看著下面一群學生在紙上疾筆飛書。這些學士們,正按著他的要求,寫一篇關于論語的心得。
自從朱祐樘登基以后,這太學院也不那么好混。朱祐樘是個勤奮的皇帝,所以這些太學士們也不能閑著,隔三差五地要上交一些文章給皇上過閱。那張巒雖是皇帝的丈人,但也懾于皇威,不敢多言。
正在此時,房門大作,沖進來一對男女,男的正是七王爺朱祐楎,女子卻正是被自己趕出去的沐雨瞳。
張巒還未反應過來,祐楎一個箭步?jīng)_上講臺,又將那沐雨瞳一拉,將她的身體擺正,然后清了清嗓子,大聲喝道:”各位,這位是沐學士,從此以后,你們都要叫她先生,現(xiàn)在請沐先生為各位授課”說完,他將沐雨瞳一扔,轉身在旁邊一紅木榻上躺下,笑瞇瞇地看著那一臉茫然的沐雨瞳,有些興災樂禍的模樣。
整堂的人被這一情形驚得呆若木雞,竟無一人發(fā)言。不知過了多久,那張巒終于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七王爺,這這是哪般為何”朱祐楎嘴角一動,傲慢地道:”張大學士,本王剛剛說的話你沒聽到嗎。你年紀大了,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吧,我想聽聽這沐先生的課。恕本王不遠送。”張巒差點沒暈倒,臉變青色,剛剛想說些什么,卻又被那朱祐楎打斷。”沐雨瞳,本王說過,不但讓你回太學院讀書,還讓你教書,今天本王實現(xiàn)了諾言,你還滿意否”這一席話,真的沒把雨瞳氣暈。她想回太學院,又沒想過要教這幫書呆子讀書,今天他明顯是想看她的笑話。
那下面,全是各地的高考狀元、榜眼什么的,那讀的書比自己吃的飯還多。在21世紀,這根本就是國家科學院的院士的等級啊。給他們上課,這不是要自己的命
她腦子嗡的一聲,咕嚕一轉,定了下神,清了下嗓子,道:”好吧。那個那個什么。”她不停地”那個”著,逗得朱祐楎心中不斷暗笑,越發(fā)感興趣地望住她。
雨瞳”那個”了半天,心想,罷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yī)了,自己豁出去了。
她鎮(zhèn)定下情緒,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