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聲痛呼,寧珂猛地驚醒,一睜眼——天亮了。
小軒窗外,一支帶露薔薇顫顫巍巍斜入,清晨淡淡日光灑落,如同蒙上一層旖旎春.光。
寧珂迷離的眸子逐漸清明,抬手一探,褲子果然濕.了——原來只是一場春.夢。
想必是那媚.骨香后勁未消,竟然在夜里發(fā)作,硬生生讓她夢了這么一場。
可是昨夜那感覺如此真實,她總覺得那人是來過的,不可能僅僅是夢。
本來不曾多想昨夜靈堂那荒唐的巫山云雨,今晨醒來卻覺得無比清晰,寧珂坐在床頭,皺著眉頭在想昨夜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到底是何人,怎么那么巧就出現(xiàn)在那兒了?昨夜又來做什么?
正想得出了神,外面忽然響起了囂張跋扈的叫罵聲——
“寧珂!寧珂你這個賤人給我出來!”
寧珂眸光微冷,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蛋又來做什么!
洗漱更衣,來不及扮丑,她隨手取了塊薄紗蒙面就走。
院子里,一位老嬤嬤兇神惡煞地拿著鞭子甩得啪啪作響,王嬤嬤與青薔堅持擋在了門口,因此挨了不少的鞭子。
“我們小姐還在休息,請你們離開!”王嬤嬤背脊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血肉模糊,她卻咬緊了牙關,護在了門口。
就連愛哭鬼青薔在此刻也忍住眼淚沒有哭,雪白的臉頰上又紅又腫,她咬著唇一聲不吭,以一個保護的姿態(tài)。
寧玉站在身后,囂張跋扈地大喊,“吳嬤嬤,給我打!狠狠地打!我就不信她們有這么硬氣!”
“是!小姐!”吳嬤嬤目光陰狠,揚起鞭子朝著王嬤嬤和青薔甩了下去。
就在那時,門簾內忽然伸出一截雪白柔嫩的手,看似輕巧地接下了那纏倒刺的長鞭。
吳嬤嬤一愣,根本沒有想到還有人能接下自己的鞭子,正要奮力拔出,那雪白凝潤的手卻忽然往里一扯,再一揚,吳嬤嬤魁梧肥胖的身體就好像破絮般甩上了半空中,再狠狠地摜在地上。
“砰!”吳嬤嬤都來不及痛呼一聲,抽了抽,就暈死了過去。
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看見門簾里那翻飛如蝶的手,如此輕巧唯美地動了動,氣勢沖沖的吳嬤嬤就被甩暈在地上。
門簾微微一動,有人從里面邁步出來——
素衣潔凈,衣帶飄舉,春日暖暖晨光揮灑在那纖細挺拔的身影之上,讓人不禁想起巍峨雪山上的清竹,寒冬蒼穹上的月色,流淌山間竹林的冰泉,凌厲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