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無比的壓抑,唐少東只覺心口憋悶,總覺的有事情將要發(fā)生。他知道,這是大戰(zhàn)來臨前的寂靜,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啊
軍營之中,唐少東不由取出了一柄精致的寶刀,這是一柄典型的日本武士刀,刀鞘筆直,刀靶為象牙把,上面還刻著日本皇室的菊花標志,微一拔刀,寒光乍現(xiàn),如閃電一般。
這柄寶刀,是日本裕仁天皇的御賜佩刀,是唐少東在日本陸軍士官學(xué)校所得,日本陸軍士官學(xué)校畢業(yè)生的第一名,才有資格擁有此刀,而唐少東正是當年度日本陸軍士官學(xué)校的第一名,得到了這柄名為“村正”的寶刀。
據(jù)說校方為此極為尷尬,認為很沒有面子,所以日后特別規(guī)定,陸軍士官學(xué)校的前三名,只能是日本學(xué)員,而不能是其它國家的學(xué)員。
以唐少東在日本的成就,本來是可以進入張少帥的法眼的,可惜,政壇爾虞我詐,老爹唐天陽所在的一派被壓制,唐少東也因此被埋沒,回國之后,只當了一個區(qū)區(qū)的副連長,一干就是兩年,典型的英雄無用武之地,好在唐少東并沒有消沉,反而把挫折當成了磨礪,將自己所帶的連隊建成了模范連隊。
唐少東眉頭微皺,平時訓(xùn)練時自己吃苦受累,功勞都是鮑向軍的,可是如今要打仗了,人家鮑向軍一紙調(diào)令,就輕而易舉的離開了危險之地,自己來頂缸,說心里沒有怨氣是假的,但是,唐少東在日本呆過三年,知道日本對中國蓄謀已久,此次又進攻東北,這是國難,自己豈能如鮑向軍一樣當逃兵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就算是戰(zhàn)死疆場,也不能讓小日本兒為所欲為
想到這兒,唐少東打定了主意,走出營房,他知道,戰(zhàn)事一起,這嫩江鐵橋就是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自己可不能大意,要再看一看,哪里可以布防,防患于未然。
唐少東走出軍營,四周靜悄悄的,空中偶爾傳來貓頭鷹的叫聲,讓這靜謐的夜色顯出一絲絲的詭異。
突然,一股強烈的不詳?shù)念A(yù)感籠罩在唐少東的心頭,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中原大戰(zhàn)時,正因為自己的這種對危險特有的直覺,才讓他從死人堆里活著爬了出來,可是,這里明明沒有敵人,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呢
唐少東沉吸了一口氣,兩耳微動,兩眼如鷹眼一般不斷巡視著四周,就在這時,一縷微光出現(xiàn)在前方約三十米處,這微光一閃而逝,甚至讓唐少東認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
強烈的不安感涌上心頭,唐少東向身后的幾個士兵擺了擺手,做了一個極為標準的戰(zhàn)斗手勢,隨后,幾個人貓著腰向著前方移動過去
松本長泰與小淵安次郎兩人一邊觀察,一邊在軍用地圖上記錄著,松本長泰此時發(fā)現(xiàn),幾個剛走出軍營的中國士兵突然間沒了蹤影,松本長泰開始不安起來,立即示意小淵安四郎撤離,就在這時,一支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松本長泰的腦袋。
松本長泰與小淵安四郎雖說受過一些軍事訓(xùn)練,但他們并不是職業(yè)的軍人,所以,當兼職遇到了職業(yè),那么,他們失敗的命運已經(jīng)被注定。
沒有絲毫的抵抗,松本長泰高高舉起了雙手,商人的本性使他更加重視自己的生命,憑著他對支那人的了解,他們是不敢輕易殺死自己的,自己多半會被關(guān)起來,如果運氣好,趕上支那人投降,那么,自己就可以重獲自由,就算運氣不好,支那人頑抗到底,自己也有可能被支那人用來交換俘虜,所以,自己的生命應(yīng)該是沒有太大的危險的。
可是,他的助手小淵安四郎卻沒有他這種想法,小淵安四郎當過兵,參加過日俄戰(zhàn)爭,退役前是第一師團的參謀,長期受武士道思想熏陶的他可不想被支那人恥辱的俘虜,于是,他的手飛快的向著自己的腰間拉去,在他的腰間,綁著一捆烈性tnt炸藥,那是小淵安四郎準備玉碎的最后手段。
夜色如墨,小淵安四郎的行動極為隱蔽,他的手已經(jīng)觸到了腰間的那捆炸藥,下一刻,他發(fā)出如鬼泣一般的叫聲。
“板載萬歲”
松本長泰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如此近距離的引爆炸彈,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這頭蠢豬”松本長泰內(nèi)心中充滿了絕望,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幾個中國士兵被小淵安四郎的叫聲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死神,已揮舞著鐮刀準備收割他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