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的性子未顯,但愛財?shù)膫€性已經(jīng)隱隱有了苗頭。
大抵窮苦慣了的人,都會有這個毛病。
樊伉也愛財,所以呂媭的這個毛病看在他眼里不算多大的毛病。
知道呂媭此刻正在跟財寶相親相愛,樊伉很懂事的和無名立在門外,等了快一柱香的時間,聽到呂媭走動的聲音,才讓阿偌代為通傳。
呂媭連忙喚他進(jìn)來。
“伉兒這么早起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來給阿母看樣?xùn)|西。”樊伉有點獻(xiàn)寶的心態(tài)。
呂媭微笑地看著他:“伉兒要給阿母看什么東西”
無論呂媭在人后有多少種面孔,但在樊伉面前,永遠(yuǎn)都是一副慈母的模樣,耐心十足,又不失溫柔。
樊伉把那個微縮的火炕模型遞給呂媭:“阿母,您看。”
呂媭愣了:“這個是什么”
“這是無名兄做的可以燒火的榻,只要留個灶膛,將柴火填進(jìn)去點燃,榻上就暖乎乎的。”樊伉一邊說,一邊上手演示了一遍。
不過那個火折子他用不好,甩了半天也沒有點燃,最后還是無名幫忙,才大功告成。
暖膛里的火燒了起來,灰黑的煙從頂上的煙囪里逸了出去。
在呂媭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冷冰冰的土疙瘩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呂媭皺著眉,盯著他手里的土疙瘩模型半晌,眉頭由先頭的緊皺到緩緩松開,最后充滿深思地看著無名。
“這是無名公子做出來的”
無名語氣冷漠:“是小郎君提出了想法,我照著他的想法做出來的。”
呂媭不僅勤勞,而且非常聰明,只粗略地看樊伉演示了一遍,立刻就看出這個能燒火的榻的作用,當(dāng)下十分意動。
“吃過飯,找?guī)讉€匠工過來,在屋子里也砌一張這樣的榻試試。”
她甚至只憑一眼,就準(zhǔn)備地挑出砌這個字眼。
樊伉一聽,頓時放下了心。
呂媭都心動了,他的火炕很快就會有著落。
不過
他掃了一眼身邊冷著一張臉張,根本不懂得為自己討好處的無名一眼,有點捉急。
“阿母,這個燒火的榻是無名兄做出來的”
呂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目光調(diào)回到無名身上,道:“先試試,若是好用,就把這法子送到你姨母那兒去。有了這種能燒火的榻,光是關(guān)中一帶,每年冬天就能減少多少凍死凍傷的百姓。到時候無名公子可就是立了大功,想必不管無名公子有什么冤枉,漢皇陛下和皇后都不會袖手旁觀。”
無名不太領(lǐng)情,依舊板著一張臉孔:“這本來就是小郎君想出來的主意。”
吃過飯,呂媭果然叫了幾個匠奴過來家里幫忙盤火榻。
這些匠奴都是漢軍這些年俘虜來的奴隸,也不怕他們把盤火榻的手藝流傳出去。
樊伉一句無心的設(shè)想,無名這個總工程師設(shè)計指導(dǎo),匠奴施工的漢朝施工游擊隊就這么草草地被拉了起來。
那幾個匠奴以前本來就是專門幫人蓋房子的,無名做的微縮版模型拆了兩遍他們就會了,叮叮咚咚地就開始夯土磚壘火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