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我是第一次,朱哥,饒了我吧,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范新華還沒意識到后果的嚴(yán)重。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
“是嗎?你還有下一次?”
朱全的獰笑扯動了臉上的傷疤。
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錢,錢我都還給你,朱哥,這樣總行了吧?”
范新華急忙把袋子丟到了賭桌上。
他以為只要退了錢就能了事。
可是像朱全這樣的亡命之徒。
怎么可能輕易的擺平?
沒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還好說。
但凡有什么事情被他抓住小辮子。
不死也得脫層皮。
別的不說,就說這個砂石廠。
每年手上不沾點血怎么開的下去?
“呵呵,老范,你怎么能在我的面前出老千,還贏了我的錢呢?這事傳出去,我還怎么混呢?”
朱全拍了拍范新華的臉蛋。
我仿佛局外人。
冷眼旁觀著一切。
就在這時。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范新華指著王美麗和劉三刀說道,“他們也出千。”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朱全疑惑的看了過去。
“你放屁,我怎么出千了?”劉三刀罵道。
“就是啊,老范,你被抓了現(xiàn)行可不能往我跟老劉身上潑臟水啊!”
王美麗也出言懟他。
范新華來了精神。
站起來義憤填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互相打掩護(hù),一個有大牌,另一個就一直悶,朱哥你想想是不是?”
朱全若有所思。
他是個聰明人。
顯然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
王美麗見狀急忙大喊,“朱哥,你可不能聽他胡言亂語,他現(xiàn)在是兔子急了亂咬人。”
“就是,我今天還輸錢的,怎么能把臟水潑我身上。”
劉三刀揚了揚面前的鈔票。
他今天的確是輸錢的。
“老范,老劉他輸錢的,怎么能說出千呢?可你是實實在在被抓了現(xiàn)行,這事怎么說?”
朱全意識到了重點。
他差點就被帶了節(jié)奏。
范新華心如死灰,他又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白七,你敢說你沒出千?”
我冷笑著翻了個白眼,“你有證據(jù)嗎?”
我用剛才他辯解的話還給他。
范新華頓時啞口無言。
“朱哥,錢我都還給你了,大不了我把今天我?guī)淼娜f塊也給你,行嗎?”
朱全沒有回答。
他從小腿的位置抽出一把小刀。
“啊!”
狠狠的扎進(jìn)了范新華的手掌。
掌心和桌子進(jìn)行了親密接觸。
殺豬般的叫聲從嘴里喊了出來。
“老范,我也不跟你廢話,二十萬能保你這只手,懂嗎?”
朱全獅子大開口。
在我們這個鄉(xiāng)鎮(zhèn)。
能有二十萬存款的人并不多。
恰巧范新華不是其中一個。
他平時開銷很大。
就我所知是那種吃光用光身體健康的人。
今天能拿出三萬塊,都讓我刮目相看。
要知道,賭徒是不可能存下很多錢的。
尤其是這種賭博成癮的人。
“朱哥,我哪來的二十萬,你饒了我吧。”
范新華在求饒。
可他的話顯的蒼白無力。
朱全會跟他講感情嗎?
呵呵!
別忘了,談感情就傷錢了。
“老范,別說我對你趕盡殺絕,給你5天的時間湊錢,要是5天我還沒看到錢,這只手你就別要了。”
朱全抽出刀。
頓時血如泉涌。
范新華臉色慘白的捂著手倒在地上翻滾。
沒人看他一眼。
我拎著我的那袋子錢冷眼旁觀。
朱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他把沾血的刀身放在范新華的衣服上擦了擦。
“今天謝謝你。”
我搖了搖頭,“不客氣。”
“呵!米朵,你交了個好男朋友啊!”
朱全的話意味深長。
米朵卻沒聽出來言外之意。
“哎喲,朱哥,那下次有牌玩我再喊他來啊!”
朱全點點頭,“行,那今天就到這,散了吧。”
王美麗和劉三刀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拉著米朵走向門口。
臨走之際。
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范新華。
他正蜷縮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
說不上同情。
事實上,我認(rèn)為他是咎由自取。
欲讓其亡,必令其狂。
他先前有多囂張。
現(xiàn)在就有多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