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我走在鎮(zhèn)子的大街上。
鄉(xiāng)下的晚上是很安靜的。
除了路燈以外,看不到幾個行人。
但有一個地方是燈火通明的。
那就是賭場。
光明正大的開在菜市場的邊上。
我路過的時候,躊躇了一下。
我空有一身賭術(shù),卻從來沒去過賭場。
就像是在深山修煉的武林高手,從來沒有踏足江湖。
懷揣著打工的一萬塊,還有父親,爺爺奶奶喪葬,大隊里補貼的五千元。
我還是走了進去。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要報仇的話,就一定需要錢。
這個時代,錢真的太重要了。
賭場里面人聲鼎沸。
所有人都在大呼小叫,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
在大廳的位置,有一張很寬的八仙桌。
二十幾個人圍在那玩著牌九。
“天門,開!”
我看著一個個賭徒的臉,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甚至我認出了其中一個大老板。
他坐在正當中的座位上,是做土方承包的劉三刀。
和平時里開著大奔威風八面不同。
劉三刀此刻面紅耳赤,死死按著牌九不肯松手。
“至尊,通殺。”
隨著莊家一聲大喊。
現(xiàn)場爆發(fā)出唏噓哀嘆。
有人掩面惋惜,有人嘴唇發(fā)白。
眾生相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我沒有參與牌九的賭局。
因為對我來說,他們的賭局太大了。
最小的注都是兩萬。
我這點錢連押上一把的資格都沒有。
于是,我把目光看向右側(cè)。
那里稍微安靜一些。
有人在打麻將。
也有人在玩拖板車。
至于拖板車是什么?有的地方也叫做炸金花。
只是每個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這種賭博方式很簡單。
每人面前發(fā)三張牌,大小依次是:豹子,同花順,同花,順子,對子,散牌。
其中散牌以a最大,2最小。
也可以選擇悶牌不看。
打個比方,悶10塊,看牌的人就得跟20
拖板車還有個規(guī)則,就是三個人不能開牌。
就因為這個規(guī)則的存在,拖板車成了非常容易出千的賭局。
我先是站在賭桌旁邊看了一會。
此時有五個人在玩拖板車。
其中一個光頭男贏的最多,他幾乎一直在贏。
別人順子,他就是同花。
別人同花,他就是同花順。
這種情況下,十有八九就是出千了。
我只看了十分鐘,就知道了他的出千方式。
說起來非常小兒科。
如果普通人稍微練習一下也能學會。
在袖管里藏兩張牌。
每次發(fā)完牌,故意用手把牌抓在一起使勁揉搓。
等到別人沒注意的時候,迅速換牌。
只要手速夠快,就沒人看的見。
顯然這個光頭練習過一段時間。
雖然不是那么專業(yè),但應(yīng)付這幾個棒槌是足夠的了。
有很多人會問,賭場里面沒有抓千的人嗎?
如此明目張膽,小兒科的出千就沒人管?
我明確的告訴你,真不一定有。
有的大的賭局興許會存在。
就像剛才的牌九那桌。
我就注意到有個鷹鉤鼻的男人始終盯著臺面。
但是這桌玩拖板車的鐵定沒有。
因為玩的實在是太小了。
十塊錢底注,封頂五十。
為這種賭局安排一個抓千的,工資你覺得夠臺錢嗎?
就跟你平時去棋牌室打麻將。
10塊20的,有人來看你玩嗎?
不過這種數(shù)額的賭局,非常適合我練手。
畢竟我一直都是理論上的高手,實踐上的小白。
只是我在等到一個時機加入賭局。
還沒等我開口。
坐在我右手邊的女人率先叫嚷了,“你媽的,能不能別站我旁邊,老娘都連輸十幾把了。”
光頭男也注意到了我,“這不是白家小子嗎?怎么也來場子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