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楊柳村了。
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是一頂青色的床帳,扭頭再看,卻是一間布置的簡單典雅的屋子很是陌生。
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睡得太久還是怎的,頭有些暈,緩了一下鐘韶才站穩(wěn)了身子。然后在低頭找鞋時,她便愣住了。
雕花木床邊的腳踏上擺著一雙新鞋,大小正合適她穿,而她身上那原本破舊的粗布衣服不知何時也換了,換成了一身輕薄舒適的絲綢寢衣。
沒有尋常小孩兒穿上新衣服的喜悅,鐘韶只覺得有些慌她的衣服被人換過了,她的身子肯定也被人看過了,那么她女孩兒的身份便也瞞不了人了
鐘韶的身份并不算大秘密,因為這背后沒有太多的牽扯或者陰謀。只是她爹身體不好,鐘家又血脈單薄無親無故,她爹便擔心哪一日自己不在了,留鐘韶一個孤女在世上受人欺辱。這世道,女子總不那么容易,所以他從小便讓鐘韶扮做了男孩兒,平日里也從不嬌慣。
身份被人知道了不會引起什么滔天大禍,但鐘韶始終記得她爹說過,在成年之前不要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自己就會被人欺負
鐘韶不想被人欺負,所以她想要逃離這個陌生的,讓人不安的地方。
彎腰撿起鞋子剛穿上,房門就毫無預兆的被人推開,鐘韶頓時僵在了原地。
來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見著鐘韶保持著彎腰穿鞋的姿勢站在床邊也是一愣,不過她很快便回過了神,然后開口問道:“小公子醒了您這是要做什么”
鐘韶直起了腰,不知為何有些尷尬,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丫鬟的問題。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的處境,張口問道:“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
小丫鬟顯然不意外這個問題,笑盈盈的答道:“奴婢斂秋,這是夫人的宅邸。”
這答了和沒答其實沒什么差別,要緊的消息半點兒沒有透露。不過鐘韶聞言倒是想起了之前那中年人的話,于是她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你說的夫人,是我娘嗎”
斂秋含笑回道:“自然是的,只是夫人目下不在府中,小公子一時恐怕見不到夫人了。”
鐘韶抿著唇,沒再說話。其實對于她娘,鐘韶是沒有印象的,據說她娘在她還未滿周歲時便失蹤了,她也是她爹一手拉扯大的。村里很多人都說她娘是跟著野男人跑了,她年幼時也曾和人爭過,但她爹卻對此事諱莫如深,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什么。
在見到那個中年人之前,鐘韶從來沒有想過,她娘有朝一日還能來找她
“小公子,小公子”斂秋喊了兩聲,待到鐘韶回神后,便又問:“公子可要用膳”
鐘韶愣了愣,沒聽懂。
斂秋大約察言觀色的本事極佳,愣是從鐘韶那一瞬間的呆愣的模樣里猜到了緣由,于是換了個詞又問了句:“公子許久不曾進食了,可要用飯”
鐘韶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肚子,不說還不覺得,被斂秋這一說倒是真餓得不行了。然后伴隨著“咕嚕”一聲腹鳴,鐘韶微紅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斂秋什么也沒說,臉上的笑容不變:“公子稍待,奴婢這就吩咐人送飯菜過來。”
說完這話,斂秋微微福身行了一禮,然后轉身出去了。
待到人走出了屋子,鐘韶才終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有什么地方不對這些人連衣服都給她換了,不可能不知道她其實是女的,那斂秋為什么還要叫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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