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她胡說蘭兒沒有想殺她,更沒有說她搶了我的位置是她咄咄逼人,我才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
鳳蘭亭急切地為自己解釋,不可思議地瞪著莊婉儀。
想不到她看似溫柔嫻靜,居然進將軍府的第一天,就敢陷害自己
這個女人,絕沒有外界傳言的那么簡單。
老夫人淡淡地掃向莊婉儀。
“蘭兒這么說,你可有話辯駁”
莊婉儀心中冷笑。
被點著的是她的洞房,眾目睽睽之下,被抓到把柄的是鳳蘭亭。
老夫人卻問她,有何話辯駁
該辯駁的人,從頭到尾都不是她。
“老夫人,兒媳初來乍到,不愿多生事端。四弟妹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兒媳不想再追究。”
她先做出了退讓的姿態(tài),讓老夫人目光一凜。
好個以退為進,莊婉儀這一番舉動,反倒讓人以為她識大體。
錯了的人,自然就是鳳蘭亭了。
“蘭兒,你三嫂剛嫁進府里來,不懂規(guī)矩之處你要多包涵。看在她是嫂嫂的份上,你就道個歉化干戈為玉帛吧。”
鳳蘭亭聽見老夫人的話,差點沒炸起來。
待看到老夫人飽含深意地,沖她使了個眼色,她才冷靜了下來。
莊婉儀會做好人,難道她不會
她拿出太師千金的儀態(tài)來,款款走上前,笑著拉住莊婉儀的手。
“三嫂,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今夜三爺匆匆離開,你心里不好受,還湊到你面前惹你生氣了。三嫂就原諒我吧。”
她看似溫柔和順,低聲下氣地道歉。
那雙弧度凌厲的眼,卻死死盯住了莊婉儀。
婆媳兩個一唱一和,把今夜莊婉儀和鳳蘭亭的沖突,說成了是莊婉儀的“不懂規(guī)矩”。
“四弟妹說的哪里話既然你誠心道歉了,做嫂嫂的自然要包容你。”
兩人的目光針鋒相對,交疊在一起的手,染上了春夜的涼意。
這一刻的涼意,讓莊婉儀想到,她死的那一夜。
她忽然回過身去,看向老夫人。
“只是屋子被燒光了,兒媳想換一個院子住,請老夫人允準。”
洞房成了一片灰燼,的確是住不了人了,莊婉儀的請求也在情理之中。
老夫人待要開口,給她換到不起眼的小院子去,便聽得她脆生生的嗓音。
“三郎臨走之前,曾和兒媳說,府里東南角上的杏林院,是個極好的所在。”
她故作羞澀地低下了頭,“三郎還說,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把我們的住處挪到杏林院去。如今蘅芷院住不得人了,正好提前挪過去罷”
“你休想”
老夫人還未開口,鳳蘭亭已是氣急敗壞。
“那杏林院又寬敞又安靜,是老將軍意欲晚年安居的所在。后來老將軍還沒能住進去,就”
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看了老夫人一眼。
雖然戰(zhàn)死沙場四個字,沒從鳳蘭亭口中說出來,老夫人的面色還是僵硬了一瞬。
“總之,那處院子,不是你隨便想住就能住的三爺匆匆被召回北疆,哪有工夫同你說這些哼,只怕是三嫂你瞎編的吧”
老夫人也有這種疑心。
可若不是岳連錚同她說的,她一個新媳婦,如何知道府里有杏林院這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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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婉儀好奇地看了鳳蘭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