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清晨,陽光卻依舊毒辣,曬的劇場熱烘烘的。
助理陳朦縮著脖子低著腦袋不住對著面前的人點頭哈腰,嘴里不住道著歉。
而顧微安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靜地看著匆匆趕來卻臉不紅心不急的經(jīng)紀人祝靖泌。
“你才剛拿到獎項,就和網(wǎng)紅扯上關(guān)系是怎么回事”祝靖泌手中拿著一沓通告指著顧微安念叨,那雪白的紙張就差沒湊到顧微安的鼻子上了。
“我只是發(fā)個面包的圖而已。”顧微安坦然對視祝靖泌銳利的眼神。
面對顧微安這樣蹩腳的謊言,祝靖泌也懶的拆穿,帶著寒意的眸子盯住陳朦:“再有下一次,你這個助理也甭干了。”
陳朦眼淚汪汪,委屈地看眼顧微安,又垂下腦袋:“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cut準備下場戲。”導(dǎo)演在前方大聲喊著。
顧微安整理好身上厚重的古裝戲服,抬眼望了望刺眼的陽光,溫吞吞地從陰影走入陽光底下。
這次是演女主角湘芷偷偷去書院聽課被家人抓包,帶回府中不許她出門并要求在房間靜心刺繡女紅的一幕,顧微安出演湘芷。
“acn”隨著導(dǎo)演聲音喊出,這一幕戲開拍了。
湘芷憤憤地揮袖將桌上刺繡材料撒滿一地,滿臉不甘自言自語道:“誰說女兒不如郎我偏要闖出個天地叫那些個迂腐之人看看”
丫鬟柳兒連忙收拾起一地狼狽,走到湘芷邊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小姐啊,不是奴婢說您,您這也太亂來了”
湘芷瞇著眼睛望著柳兒,心生一計。
只見她嘴唇微揚,眼神變幻莫測,眼尾上挑,伸出手指朝著柳兒勾了勾。
柳兒小步上前,臉上掛著淡笑側(cè)耳聆聽,只聽得湘芷壓低聲線說道:“我必須出去。這樣,你幫我”
“cut”導(dǎo)演皺著眉喊完又補一句:“演丫鬟的表情不對,湘芷的想法對柳兒來說是種沖擊,她內(nèi)心應(yīng)該是緊張的,而不是掛著笑容,再來”
祝靖泌見顧微安在導(dǎo)演一聲令下,臉上沒有半點不滿,而是迅速重新進入狀態(tài),舉手投足滿滿都是戲,她很是欣賞這樣敬業(yè)的顧微安。
過了會她看向邊上委屈的像個小兔子的陳朦,忍不住輕聲嘆息:“你要盯牢點,別再讓她這樣到處亂跑了。她的微博號我們收回了,交給專業(yè)團隊打理。”
“我知道了。”陳朦抹了把眼淚,小聲應(yīng)下。
“嗯。”祝靖泌將手中的通告單放在陳朦手中,又隨意安慰兩句就離開了。
陳朦看著祝靖泌急促離去的背影,又看向艷陽底下的顧微安,如同青蛙似的鼓起小臉坐在小板凳上,不再吭聲。
林歆笑枯坐在房間許久了,眼睛從灰暗無神中泛出絲絲光芒。
傻想沒有任何意義。
哭泣是件好事,發(fā)泄過后就能換來舒暢。林歆笑將胸口抑郁已久的濁氣喘出后,雙手拍拍自己的臉,走到鏡子前擠出笑容。
林歆笑冷靜下來后,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的疑點開始顯現(xiàn)出來。
媽媽說安安誰都沒忘記獨獨忘記了自己,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安安為什么還要一臉茫然地在這附近轉(zhuǎn)悠。那個拽她走的女人也說了,安安不止一次來這,況且她已經(jīng)碰到了安安兩次了。
這肯定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