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和云影漸漸消失在模糊視線中,周圍僅剩下的那無限冰冷刺骨的海水,和緩緩從眼前上升飄散氣泡
王座之上究竟存在著什么權(quán)利欲望還是那虛無縹緲的公允與正義
冰冷的王座之上,承載的是無窮無盡的欲望。亦如這暗無日的深淵,貪婪的吞噬著無數(shù)渴望的靈魂。
或許這片虛無和絕望,才是王最好的歸宿。
閉上眼,隨著那深入骨髓的冰冷下墜。
越飄越遠的思緒,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大荒城,聯(lián)邦邊緣的一座礦場。
這里是礦場,但也同樣是一個若干奴隸的集中營。在這世界上,諸如此類的奴隸營到處都是,而這只是眾多奴隸集中營里的一個。
既然是礦區(qū),這里的奴隸自然是用來挖礦的。
“這個這個東西怎么這么難弄”
礦洞的深處,渾身被大汗?jié)裢傅纳倌晁浪赖淖ブ掷锏蔫F釬,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體,呼呼的喘息著。
這是一個瘦弱的少年,一張略顯青澀稚嫩的臉上糊滿污垢,灰蓬蓬的腦袋,已經(jīng)難以辯駁出最初的發(fā)色。但濃墨一樣的眉毛下的眼睛卻顯得分外明亮,就算此時咬牙切齒的盯著面前的礦石,依舊閃耀著陽光和樂觀的光彩。
“混蛋,一定要快點,絕對不能讓后面那些人發(fā)現(xiàn)這個大家伙。”
驀然,一抹決然的神色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少年粗壯的手臂死命的拽著那顆露出一角的礦石,猛地往外拖,眼睛里充斥著瘋狂的神色。
“呼喝”
隨著一聲粗重的呼嘯,就連少年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那一瞬間,空氣中好像有許多看不見的粒子聚集到他手上的瞬間,本來已經(jīng)筋疲力盡到極點的他陡然像身后一翻。
“當(dāng)”
一團火星濺起。
在礦壁上搖搖欲墜的礦石終于掉落下來。
“怎么這礦石才這么”少年疑惑的撓了撓腦袋,看著手里那腦袋大的魔晶石,按照少年多年挖礦的經(jīng)驗,那么難搞的石頭,少應(yīng)該也有五公斤左右,怎么這塊竟然連一公斤都不到
“開飯了,開飯了”
就在少年還疑惑時,突然礦井外響起伙夫那哭喪般的公鴨嗓子。少年來不及細想,連忙把新收獲的礦石拿到外面去登記。
在這深邃而又昏暗的礦井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少年之前挖下礦石的地方,多了一個足有木桶大的空洞
這個大陸上盛行魔力,而魔晶礦石則如同地球上的煤炭一般,是大陸上不可或缺的通用能源,這個大陸上的人們衣食住行幾乎都離不開魔晶石這種東西。
而這里,則是一個類似地球上黑煤窯的地方,要非這里和黑煤窯有什么區(qū)別,那只能這里“黑”的很合法,“黑”的更純粹。
礦井外,現(xiàn)在正是中午時分,才走出礦洞的少年抬頭看了一眼,緊接著連忙下意識捂住眼睛。烈日炎炎,沒有什么能比那刺眼的陽光更傷這些礦工的眼睛。
還沒等那少年取來自己的食具,他便首先從一個壯漢手上接過比瓢還大的碗,然后到另一邊的伙夫那里去打飯。
帶飯,這在朋友之間簡直不能再習(xí)以為常了。
至于伙食,簡直比囚犯吃的還要撿漏,一勺堪比白開水的薄粥,兩個窩窩頭,這配置都快要趕上古代修長城的奴役了。
“喂鼻涕蟲,幫我去打個飯。”
“喂別走啊鼻涕蟲,幫我也發(fā)一份。”
“還有我,還有我。”
這些曠工口中的鼻涕蟲,正是那個剛從礦井下出來的少年。
鼻涕蟲的本名其實叫索爾,不過由于他那一副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以及鼻孔下經(jīng)常掛著一行稀稀拉拉的青黃鼻涕,所以大家習(xí)慣性的叫他鼻涕蟲,久而久之,人們甚至都忘了他本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