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山監(jiān)獄,一座比秦城監(jiān)獄更令人絕望的監(jiān)獄,從建造初始送進(jìn)來的犯人,就沒有了離開的希望,這里還關(guān)押著不少國際重犯。
它坐落在西北部某處深山之中,尋常人根本無法接觸到,或許沒有人知道這世上還有這么一個地獄式監(jiān)獄。
夜色彌漫,一輛越野軍車徜徉在山林公路上。
車上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兩杠四星大校軍銜五十歲左右國字臉男子,劍眉粗濃,一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前方,嘴角邊掛著的淡淡笑意絲毫沒有給他的臉上洋溢出慈祥味道。
大校級別的軍中首長,竟親自駕駛著越野車,是什么樣的身份和人,才有如此級別的待遇享受,是一個絕se美女。
一個二十四五歲青春年華的絕美女子,秀麗的眉毛下掛著烏黑亮麗的大眼睛,奕奕有神,絲毫沒有一路風(fēng)塵的疲倦感,那修長豐yu身材穿上一杠一星少尉軍銜女軍裝,佩戴著軍帽,露出來的脂白肌膚以及一小撮烏黑亮麗發(fā)絲依然掩蓋不住鏗鏘玫瑰的那股英姿颯爽氣質(zhì)。
“胡伯伯,他會答應(yīng)嗎?”
女子那清脆中帶有一股柔軟的聲音打破了車內(nèi)的寧靜。
大校瞥了她一眼,無奈中帶有一絲溺愛,說道:“倩影丫頭,你這一路上已經(jīng)問了我三十七次了。”
“哪有?胡伯伯你就瞎掰,就不許我再問多一次了。”
一個威嚴(yán)凜凜的大校,竟然對副駕駛位置的女子開起了玩笑,再多問一次,就變成了三八。
“那家伙別人來沒有用,哪怕是jun部下命令,這家伙指不定會手撕了jun部文件。”胡政勛語氣里透露出一些無奈。
“他不是軍人出身嗎?對于組織,軍人理應(yīng)無條件服從命令的……”
“這話對任何軍人都管用,對他卻不管用!”
“為什么?”
“榮譽功名利祿,他不渴求,戰(zhàn)場殺敵,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很多,同樣不渴求。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沒有人愿意記住的廢物,是一個一心求死的廢物,是一個經(jīng)歷了實驗失敗的半成品廢物。”
胡政勛說這番話無比的流暢,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語氣中連一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都不存在。
“他曾經(jīng)是一名特種兵中的精銳強者,兵王中的兵王,如今,他一心求死,對于這樣的人,jun部命令文件,只會是成了他手中的一團(tuán)廢紙,他恨不得殺個人,讓國家給他處以jixing。”
“胡伯伯,對于這樣一個已經(jīng)不忠于國家和軍隊的人,留著有什么意義?”
顧倩影睿智的目光中閃爍著不解之色。
胡政勛說道:“他以前所建立的功勛,足以用我的名字作稱謂。”
顧倩影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她知道胡伯伯的名字叫政勛,思索了幾分,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倩影不明白!”
胡政勛說道:“他建立的功勛太多太多,多得七十二開的本子都不夠記錄,每一項任務(wù),可能需要付出一個團(tuán)、一個師、一個軍的代價才能完成得了,而他一個人就做到了。”
“這么厲害?那……那為何被困在了這座重犯監(jiān)獄里,胡伯伯你還叫他為廢物?”
胡政勛操控著方向盤,提著車速,車子穩(wěn)健地穿梭在山林中,車內(nèi)莫名響起了一句話——國家不虧欠任何公民,若是有,或許他是無限接近的那一個。
深夜時分,經(jīng)歷了重重文件和證件的審核驗明,越野軍車駛?cè)肓朔朗貒?yán)密的藍(lán)山監(jiān)獄。
哐當(dāng)!
厚重的金屬鐵門撞擊聲伴隨著唰唰唰的金屬摩擦地面聲音傳來,顧倩影忍不住抬起了頭,看著滿身枷鎖捆綁住的一個狼狽男子走了進(jìn)來,滿頭蓬松凌亂的長發(fā),雙目渾濁不堪,刀削臉上布滿了污垢之物,身上多處新舊傷痕,令她多看了一眼忍不住想要嘔吐。
砰!
他坐下的一刻,整張椅子轟然倒塌,金屬枷鎖鏈條摩擦的刺耳聲音嘩啦啦的響起。
顧倩影再度望過去,發(fā)現(xiàn)那男子負(fù)重著十幾條粗壯枷鎖鐵鏈竟然不知何時站立了起來,屹立在她和大校對面的桌前。
“你來解脫我嗎?”
男子口齒不清,干涸的嗓音,似乎在冒煙。
“是的!”
胡政勛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應(yīng)道。
“斷頭,電擊,打ba,還是服毒……”
“都不是……”
顧倩影在旁邊耳聞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愣一愣的,一雙圓溜烏黑的大眼睛,突然非常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兩米外的男子,那蓬亂的長發(fā)遮擋住了大部分眼神,仔細(xì)凝望了一會,她感覺到一股暈眩感,像是看到了一雙魔鬼的眼睛。
“你在逗我玩?”
砰!
巨大金屬鐵鏈若繞之下的拳頭重重?fù)舸蛟阼F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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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整張桌子彈跳起來,顧倩影嚇得驚呼一聲,整個人抱著胡政勛的手臂,看著已經(jīng)凹下去的鐵皮桌,花容失色,不過很快又鎮(zhèn)定了下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是我求胡伯伯過來找你的,我希望你能夠救我父親的性命。”
“他算老幾……救了他,國家會處以我jixi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