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一出土,整株靈草可就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了,得盡快收入玉盒才行。梁二叔并不耽擱,將繩子一點(diǎn)點(diǎn)放長,整個人吊了下去。
梁峰不愿錯過這對采藥人而言堪稱輝煌的一刻,在腰間扎了根繩子也爬到了另一邊,瞪大了眼睛往下看。
陶澤安也是好奇,跟著爬了過去,只感到山崖陡峻,腳下極容易打滑,手攀著巖石也不怎么使得上勁,再看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向下爬的梁二叔,不由地又對采藥人敬佩了幾分。
“千萬小心,據(jù)說靈草周圍都會有些兇猛之物守著,無論如何,安全第一”梁大爺窸窸窣窣地爬過來時,已經(jīng)斂好了方才的樂呵勁兒,滿臉嚴(yán)肅地沖下頭叮囑,神色有些緊張。
想了想,又補(bǔ)充了一句:“小心崖縫與崖下。”
他們昨晚在附近住了一宿沒遇著什么危險,方才挖了半天草根也沒見著什么猛獸來襲,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有蟲蛇蟄伏在石縫或有飛禽自別處飛來。
梁二叔應(yīng)了一聲,小心地拿著工具一點(diǎn)點(diǎn)敲開石縫,石頭碎屑什么的全用手接著向旁邊拋開,以免傷著底下的靈火金鐘。上頭四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小心地“望風(fēng)”。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整株靈火金鐘幾乎全露出來,周圍也不見絲毫動靜。仿佛真的是因?yàn)榈胤狡В@株難得的靈草被所有生靈遺忘了一般。
梁二叔松了口氣,將工具揣回兜里,伸手要將那在陽光下會發(fā)光一般的靈草整個。梁老爺子眉頭微皺,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梁峰與另一人則是心下一寬,低低地歡呼了一聲。
陶澤安卻是有些不解地盯著靈草上的一條小細(xì)線看了又看。
在方才的根部挖掘中,這樣的紅線并不罕見,靈火金鐘的根白里微微透著金紅,有時候顏色深了,便會形成金色或紅色的一條線,粗細(xì)長短不一。但底下那葉子根部的那一線又紅得不大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卻一下子說不出來。
這稍一猶豫,梁二叔已將手伸向了靈草根部。
陶澤安瞳孔驟然一縮:他看到那紅色竟然微微動了一下
電光火石間,他意識到哪里不對了:在陽光下,靈草上所有的顏色,特別是金色和紅色,全都是熠熠生輝仿佛會流動一般的。但剛才看那一線紅色,完全沒有這感覺,而現(xiàn)在它動,是真的在動
心中突地一跳,他立刻大喊了一聲:“別碰收手”
梁二叔被這一嗓子驚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一下子縮回了手,正自驚疑,忽見一條小小的“紅色細(xì)線”高高昂起了頭,頭部倏然如扇子般扁扁地?fù)伍_一圈,緊接著,一道漆黑如墨般的液體就如一支水箭般沖著他射了過來。